梁鹂已经退让至此,殷予怀无话可说。
他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沉默地喝下了药。
从始至终,梁鹂都只是温柔地看着他。就好像他在大街上按住她的肩膀时,她转身那一刻眼眸中的光彩。
殷予怀突然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待到殷予怀喝完药后,梁鹂没有再停留,轻笑着道了一声:“记住我们的约定哦,待到公子病好些了,梁鹂再来拜访。”
梁鹂轻笑着向殷予怀辞别,转身那一刻,眼眸缓缓垂下。
她路过院子时,轻看了一眼院中的桃花树。
周围一圈的白雪已经被扫去了,腐烂的根蔓延到了枝干上。
轻声一笑,她的眼眸中却没有什么笑意。
殷予怀安静喝了几日药。
那日梁鹂带来的大夫,的确医术高明。即使只是简单为他把脉了一番,也开出了合适的方子。
他看着方子里面的几味药,有些不明白这大夫究竟有没有看出他身上的毒。药方里面好几味药,对他身上的毒都有抑制作用。
他自小身子不好,日常与大夫打交道,对一般的药方都能眼熟几分。但是梁鹂所带来的大夫开的方子,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按照其中药材推算一番,方子开的却也没有问题。
想来是些寻常人不知道的方子。
因为答应了梁鹂,殷予怀这几日都有好好喝药。
药效很好,不过几日,殷予怀的身子便有了好转。
待到身子已经好了大半,殷予怀便开始等待梁鹂上门拜访。那日他既然答应了要为梁鹂画一幅画像,便应该遵守承诺。
手执起笔时,殷予怀愣愣想着“承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