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那两个侍卫都很惶恐,不住地求饶。
那是他刚刚从魇中醒过来,应下了书青那个无甚意义的赌。
他望着囚|牢中的两个侍卫,眼眸淡淡地:“你们可以同我讲讲她吗?”
两个正在求饶的侍卫一顿,随后忙磕头:“殿下——”
他在漆黑的囚|牢之中,听两个侍卫讲了许多遍,他未曾出现的那半月,鹂鹂的模样。
他听着鹂鹂眸中的光一点点消散,他静静地垂着头,缓缓地在脑海之中勾勒出那个时候鹂鹂的模样。
直到侍卫说到最后一日时。
沉默了许久殷予怀轻轻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你们说,她最后对你们说了什么?”
“霜鹂姑娘说,两位大哥,将门锁紧些,再让霜鹂跑了,你们便难向殿下交差了”
殷予怀淡淡扯起了一个僵硬的笑:“这样啊”
走出囚|牢的那一刻,阳光格外刺眼。
那日从囚|牢之后,殷予怀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的事情,开始试着逐渐淡忘霜鹂——
但是
都是假的。
他骗了书青,他从一开始,就输了那个赌。
他会日日在深夜去到那个囚|牢之中,听那两个侍卫,一遍遍地为他讲述他未曾出现在鹂鹂生命中的半月。
他试图从别的言语中看见鹂鹂,他再也画不出、梦不见的鹂鹂。
像是无声的惩罚,每日清晨的阳光,都刺眼地让他觉得,他恍若不存在这人世间。
但是适应过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