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让她去江州。
起码,不要是现在去。
殷予怀觉得自己恍若又陷入了一个怪圈,原本安安静静熬到梁鹂大婚,他履行承诺后便能安心离开了。但是现在,还不等他履行承诺,就又要发生他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他能够平静地颓玉说“她很爱你”。
能够祝贺梁鹂的大婚之喜。
甚至,他愿意在她们的大婚之上,作为主婚人。
这些,是他不愿接受,觉得残酷,却又能够做到的事情。
什么都可以,但是,殷予怀沉默地看向梁鹂。
他能够接受一切,除了梁鹂知晓过去的一切。
不等殷予怀再开口,他已经忍不住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梁鹂顿时脸色苍白,跪下来递上帕子:“殷予怀,你怎么了?”她小心地拍着他的背,有些委屈地说着:“我真的没有不重视婚姻大事,只是恰巧,此时能够去一趟江州。颓玉也愿意陪我去,所以我们便说好,待到明日便启程。今日来寻你,也只是想问问你,是否要同我们一起去江州。江州虽然不如幽州繁华,但是处处风景都很好。日后去了西北,江南这边的景色,便是难看见了。”
殷予怀接过帕子,擦掉了嘴角的血。
他望着担忧的梁鹂,望向了她身后的颓玉,声音有些冷:“颓玉,你也是这般想的吗?”
颓玉怔住,殷予怀话中的意思,他们心知肚明。
这一刻,他完全信了小姐昨日的话。
殷予怀,绝对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