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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玉同梁鹂“和好”了。

殷予怀看着颓玉向着梁鹂所在的斋房的方向而去,待到颓玉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一口血突然被他吐了出来。

殷予怀愣愣望着土面许久,甚至忘了用帕子擦掉唇角的血。

直到偶然间路过一个小和尚,见他如此模样,赶忙追了上来:“施主,施主。”

殷予怀这才缓缓抬起头,还未见到小和尚的脸,一张素色的帕子就递到了他跟前。

“施主,先擦擦唇角的血吧,如若施主需要,寺中有擅长医术的僧人。”

殷予怀接过帕子,修长瘦削的手指缓缓捏紧。

他对着小僧人道谢:“多谢小师父,不用了,不严重的。”

他面色苍白,脖颈之下能看见青色的脉络,他直起身,归还了为擦拭过的帕子。

小和尚见他说没事,便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走到一半,小师父向着殷予怀的方向回望,已经昏沉的暮光下,他缓缓向着山林走去,他身形同远处竹林中的柱子一般修长瘦削挺直,但整个人又像是不经意降落在夏日的雪,一点一点在消融。

小和尚捏着帕子的手微微一紧,摇摇头,赶忙向晚课的地方跑去。

颓玉到门外时,梁鹂正不紧不慢地用着晚膳。

听见敲门声,梁鹂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便轻声说了声:“请进。”

颓玉推开门,坐到了梁鹂对面,小声将适才的事情大致都复述了一遍。

前面他一句都没有隐瞒,直到想到殷予怀那句:“她不是在下的爱人,是你的爱人。”他将这句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