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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玉像是醉着,不分辨人,只是想要殷予怀身后的酒。

殷予怀放下发蹙的眉头,平静地说:“颓玉,你没醉。”

正在努力去拿酒的颓玉,身子一僵。

殷予怀没留什么情面,直接说道:“颓玉,这一次,你没上一次装得好。”

颓玉原本混沌的眼眸,缓缓地变得清澈,他沉默下来,瘫坐在地上,许久之后才说道:“原来,你上次就知道,我没醉吗?”

殷予怀俯视着地上的颓玉,淡声道出事实:“世间有一种人,千杯不醉,很巧,你是,我也是。上一次其实没有直接发现,只是怀疑,今日却是确定了。颓玉,解释。”

颓玉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混乱之中,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殷予怀。

他当初不知道殷予怀有多痛苦,但是现在,颓玉觉得,他好像,一点一点,体验到了。

生不如死。

颓玉痛苦的模样,没有让殷予怀的冷淡,消散分毫。

殷予怀觉得,从始至终,他对颓玉,已经足够仁至义尽。

但是颓玉,欺他、骗他,甚至伤害,他在这世间,最珍贵的人。

殷予怀变得越发冷漠:“颓玉,孤让你,解释。”

他已经许久未对人这般自称了,大多数时候,殷予怀都很平和,但是,绝对不是现在。他的怒火,从他清冷的眉,烧到捏紧的手骨,一寸一寸,恍若荒火燎原。

颓玉像是一滩腐败的水,躺在地毯上。

他自知理亏,抬不起头,但是在殷予怀的怒火之前,却又试图颤抖地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