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殷予怀更讶异的是,此时的他,似乎记得适才梦中所有的细节。
殷予怀掀开帘子,下床,拿起纸笔,开始将那三幅画面描摹下来。
细到第一幅画中天上的云,小到第二幅画中秋千上缠着的藤蔓的纹路。
画完三幅画,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算了算时间,鹂鹂差不多要醒了。殷予怀收起这三幅画,随意地放到了一旁摊开的医书中。医书关上的那一刻,殷予怀脑中突然闪过什么,但是风突然吹开了门,殷予怀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
殷予怀想着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便没有再去想。
世间哪里还有比鹂鹂更重要的事情呢?
殷予怀笑笑,想着改日,一定要给鹂鹂画一张像。
不对,是很多很多张,一日一张,画到鹂鹂厌烦,他就把很多很多章画像,小心地放置到一个空置的屋子中。
那屋子中,什么都不放,就只放他给鹂鹂画的画像。
殷予怀关上门,向着梁鹂所在的斋房走去,路过院中那颗桃树时,他仔细寻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这颗桃树上有字。
没有名字吗?那可以让鹂鹂给这颗桃树取一个名字,再让小师父帮忙刻上去。
这般想着,殷予怀步子都快了些。
当然,是因为他想见到鹂鹂。
殷予怀关上了门,却忘记关上了窗。
风正大的时候,吹开了本来已经被闭上的医书,将医书内夹着的三张画,一一吹落到地上。
三张画依次排开,随后又被风吹起来,一张染了灰,一张掉落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