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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抬起头的那一刻,殷予怀看见了对面,身着绛红色长袍,带着面具的男子。

即便殷予怀已经觉得自己的心再不会起波澜,还是诧异地望向了此时正抬起头的梁鹂。

那男子,是颓玉。

身着绛红色长袍,带着和他相似的面具,出现在他们的大婚之上。

殷予怀怔了一瞬,随后最后的一丝喜悦,也开始变淡。

他甚至现在便想掀开梁鹂的盖头,问她为何要做出这般的事情。

是她同他说,他爱她。

是她同他说,要同他成婚。

是她同他说,此后,会试着好好爱他的。

他都信了,可是呢?

殷予怀看着礼成,被人送进婚房的梁鹂,眼眸之中混乱了一瞬。

一种抑制不住的情绪,几乎要让他炸裂。

而几乎是下一瞬,殷予怀就看着,在宾客席位的颓玉,悄悄离开了。

殷予怀低头,轻笑了一声。

他握着手中的酒杯,听着身旁人一声又一声的祝贺声,饮下一杯又一杯酒。

直到夜幕,直到宾客散尽,直到宴席上,殷予怀再寻不到一壶能喝的酒。

在满目的红中,殷予怀的眼眸,也开始发红。

那些伪装出来的淡然,那些强迫压下的失望,还是会在一刻,复苏,然后以不可阻挡之势蔓延。

殷予怀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但是他从未想过,会来得如此之快。

显得他昨日所做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殷予怀大笑起来,随后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