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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的殷予怀,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闷。

他已经开始不知道,痛苦是什么了。

那种淡淡的拉扯的痛感,从他的心中开始蔓延,蔓延得很慢,但最后还是缓慢地僵硬了他的四肢。

殷予怀的手,从秋千上移开,他静静地看望一片黑暗的屋子。

他不是很想进去。

这种,心中无缘由的畏惧感,让殷予怀身子有些瑟缩。

又或许,不是因为畏惧感,只是因为他站在寒雨之中,有些冷。

殷予怀静静地垂着眸,雨水顺着他长长的睫向脸上滑,细长的雨痕,蔓延进他的脖颈之间。不过半刻钟,他全身的衣衫,都湿了。

待到殷予怀想起来从前院中那颗桃树时,已经迟了。

他甚至没有再去看看的想法,许久之后,他静静地褪去了身上被雨水浸湿的衣裳,推开了房间的门。

他的背恍若一块白玉,但这白玉,不是无暇的。

一道道狰狞的疤痕,或深或浅,赫然刻入白玉之中。

殷予怀静静地踏入热汤之中,他的身子开始暖和起来,他沉默地清洗掉身上雨水的酸涩。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有些迟缓,他的身体中,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发生着不可逆转的变化。

他以前会控制这种失控的,但是现在,他太累了。

他甚至,已经失去了从浴桶中爬出去的力气。

只要这浴桶中的水,深一些,再深一些,水就会没过他的咽喉,他的鼻腔,他的眼睛,他的头顶。

他将不能呼吸,或者,一口水,一口水地呛入身体中。

但,殷予怀看着浅浅没过胸口的水。

这水太浅了。

直到水变凉,殷予怀面色发白,身体开始颤抖,他才缓缓从浴桶中爬出来。

随意裹了一件衣服,殷予怀推开了房间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