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郁岑松开了殷予怀的手,他松了口气,向着梁鹂的方向去:“小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风寒有些严重。”
说完,郁岑从药箱中拿出了方子:“青鸾,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快些煎熬,先端来一碗,再将剩下的四碗煎成一碗,再端来。”
青鸾忙接下:“好,我这就去。”
梁鹂看着青鸾拿着方子离开,她静静地垂下眸,随后望向软榻上昏睡的殷予怀。
郁岑上前:“小姐,不用担心,只是简单的风寒。只是殷予怀身子弱了些,体内的毒又还没解,所以看起来才这么严重。”
“很严重吗?”梁鹂垂着眸,轻声问道。
郁岑蹙眉:“在风寒之中,已经算重的了,但是和殷予怀从前那些病比起来,很轻。”
“郁岑,你比我见过更多的病重之人。”梁鹂望向铜镜中的自己,拆下了头上唯一一只玉簪,轻声问道:“饱受病痛折磨之人,都是什么模样?”
郁岑仔细想了想,随后说道:“郁岑见过很多病重的人,他们大多数人,都想好好地活下去。当我了解了他们的病情,告诉他们,他们的病,还可以治的时候,他们会哭着笑。凡是病重的人,如若不是彻底失去求生意志,都会为了能够活下来而开心。”
“尽然?”梁鹂怔了一瞬。
郁岑摇头:“不尽然,只是大多数是这个模样。还有一些人,他们知道吃药治病就能活下去的那一刻,很开心,但是开心不过一瞬,便会变成绝望。”
“会有这样的人吗?”梁鹂垂着头,声音很轻。
郁岑点头:“小姐,会有这样的人。病重之人,大多都不是大富大贵。他们若想治病,那些稀罕些的药材,便会让他们倾家荡产。若只是倾家荡产,能够留下来一条命,也算值当。但最可惜的是,不是所有的病,有痊愈的可能,倾家荡产了,便能治好。”
“这个时候,有些人,便会放弃自己的命。”
梁鹂的手,攥着那支玉簪。
郁岑还在继续说着:“虽然郁岑是这样说,但小姐,希望对于病重的人而言,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