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怀望着窗外的雨, 轻声咳嗽着。
他其实想好了第二十四副画,要画什么。
但是现在, 好像不重要了。
他甚至, 不再需要那些画了。
说到底, 画完二十四副画, 就离开,不过是他为自己寻的借口。
这一路上,殷予怀已经记不清,他为了留在她身边, 为自己寻了多少个借口了。
他眸中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房间的一切,随后淡淡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压下喉间的甜腥, 殷予怀掀开被子,上了床,垂上了眸。
他其实没有什么睡意,但,还是睡吧。
隔日。
梁鹂很早便醒了,她下意识伸手想要抱住身边的人,但等到她的手伸过去, 却落空了。
冰凉的一片提醒她,她是一个人。
梁鹂瞬间就清醒了, 她静静地呆在被子之中, 眼眸怔怔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角落。
殷予怀还在生气吗?
梁鹂没有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这一天,她又没有见到殷予怀。
调养之下,今日,殷予怀已经“好了不少”。
大夫蹙眉看着面前的公子,话语间有些犹豫。
殷予怀轻声道:“没事的,在下对自己的身体,也算了解。”他平静得,恍若说的不是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