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责怪,但她掩着眸,轻声道:“殷予怀,其实,我很生气。”她望着他昏睡的眸,静静地握住他被褥下的手:“如若真的将那药给你服下了,你会失忆吗?如果失忆了,你是不是就不记得我了。如若那样的你,遇见现在的我,还会喜欢我吗?殷予怀,我其实很好奇,但是”
梁鹂褪下衣衫,掀开被子,轻轻地依偎在昏睡的殷予怀身边。
她的眸,像冬日细碎的雪,有着清冷又柔软的光。
她静静地闭上眸,声音更轻了些:“但是,我不想你失忆。失去所有记忆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殷予怀,我不想,你再体验一遍了。当时我在江州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奇怪,我的人生,像是轻飘地浮在空中,而我的人,久久地不能降落。那种随时就要坠落却又坠落不下的恐惧,时时刻刻萦绕着我。”
“殷予怀,我不想你那么痛苦了,我知道,你已经很痛苦了。”
“可我还是很生气。”
“殷予怀,你差一点,就再也哄不好我了。”
夜色听着梁鹂所有的呢喃,陪伴她一同沉默。梁鹂依偎在殷予怀身边,握着他的手,缓缓地陷入昏睡之中。
隔日,当清晨的光顺着窗台映入房间,梁鹂静静地抬起了眸。
一阵敲门声响起,青鸾小声道:“小姐。”
梁鹂轻应了一声:“进来吧。”
青鸾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从床上将梁鹂扶下来:“小姐,郁岑已经到了大堂了,听说小姐还没起,他说,半个时辰后,他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