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殷予怀再醒来时,梁鹂已经不在暗室内了。他依旧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茫茫的一片黑。
五条细长的锁链让他的行动有些受限,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他知晓,他如今并不在一场梦中。
殷予怀轻声一笑,浑身有些温柔。
是啊,世间哪里有如此美好的梦呢。
他从来不敢,未经过鹂鹂允许,擅自在梦中拥有她。
他的眼睛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多半是鹂鹂给他下了什么药。那股甜腻的香还在燃着,但对殷予怀的影响,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知晓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他又垂上了眸,锁链缠着他的手腕,他安静地入睡。
梁鹂端着午膳回来时,看见的,便是又昏睡过去的殷予怀。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一步,坐在床边,俯下身子,认真地探着殷予怀额头的温度。他眉骨处泛着红,又昏睡着,看着很像是染了风寒。
她的手放上去的那一瞬,殷予怀便醒过来了,意识尚且模糊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她要抽回去的手,直起身子,温柔地抱住了她。
知道他没有发烧,梁鹂也就不担心了,她轻拨开他的手:“要吃药了,你先松开我。”殷予怀装作听不见,眼眸轻眨了眨。
梁鹂轻声一笑,嗔道:“殷予怀!”
殷予怀松开了手,听着脚步声,望向了梁鹂的方向。
她端着一碗药,小心到了床边,轻声说道:“要我喂你吗?”殷予怀甚至没问是什么药,就点了头:“要。”
梁鹂很少如此耐心,但此刻,却又很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