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怀沉默一瞬,放下手中的刻刀和石板:“不是被你砸碎了,日后你又要哭。”说着,他像是不想理会梁鹂,又认真地做了起来。
一整个下午,梁鹂就在殷予怀身旁,看着他重新雕刻和染砂。
直到殷予怀放下了手中的刻刀,梁鹂才戳了戳殷予怀的衣袖:“别生气了嘛。”
殷予怀冷着脸,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石板塞给了她。
梁鹂鼓着脸,按照她的计划,此时她应该是要将这块也摔了的,但是看着殷予怀的脸色,这块也摔了,怕是会出事。
殷予怀像是看得见她想法:“再摔,就真没了,你哭,也没了。”
梁鹂悻悻,握紧手中的石板:“谁稀罕。”
殷予怀被气笑,实在有些不想看见梁鹂了,他闭上眼:“药给我。”
“什么药?”梁鹂怔了一瞬。
殷予怀声音很静:“让我失明的药。”
他几乎是把生气摆在明面上了,也把暂时不想看见她摆在明面上了。
梁鹂咽了一下口水,这个人,怎么能用这么凶的语气,说着这么离谱的话。哪有人主动要服下这种药的,她摇头:“没有了。”
殷予怀轻声一呵:“原来梁小姐长嘴了啊。”
梁鹂鼓着脸,觉得殷予怀有些过分了,但是想起自己做的事情,她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殷予怀的确有些生气,但是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心又开始有些软了。但这一次,心软他也没有说出来,他心中明白,这次不解决,下一次,还是一样的。
他抬眸,望向梁鹂,声音很平静:“能否请梁小姐说一说后面的计划?”
梁鹂吞咽了一口口水,觉得殷予怀每句话都阴阳怪气的,但她的确理亏,也不好反驳。她垂着眸,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