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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余晚媱刚回房,霜秋就敲门说李妈妈来了,余晚媱竭力平复心情,待维持住平静,才准李妈妈进房。

李妈妈进房后先给余晚媱行了礼,余晚媱连忙叫秀烟搬来绣墩让她坐,李妈妈站在她面前,笑的谦卑,“夫人,奴婢不能和您平起平坐。”

余晚媱沉顿,蓦地笑道,“妈妈是母亲的人,自比不得别的奴婢。”

李妈妈眼皮耷拉,公事公办道,“奴婢遵照老夫人的命令来教夫人规矩,自然不能先坏了规矩。”

余晚媱便敛住笑,冲秀烟示意,秀烟撅着嘴把绣墩搬走。

这会子日头下去,西厢房背着太阳,本就是冬天,屋里虽然烧着火盆,却仍禁不住寒气入骨。

余晚媱半宿没睡好觉,其实很困,若不是李妈妈来,她肯定要补觉。

李妈妈掀起一双老眼,看她依着隐囊,身体放松,腰肢看着就慵懒细软,手托着腮,精气神颇蔫耷,李妈妈是个人精,光看着便知这副身子有多内媚。

李妈妈早年间是陈府王老太君的丫头,王老太君膝下两女一男,这儿子陈肃是个不争气的,没甚大本事,陈家原是富商,因着家中有钱,便花钱给他捐了个官儿,这些年也混的风生水起,陈肃极风流,后宅纳了十多个妾室,屋子里还有不少通房,王老太君对这个儿子极为溺爱,怕他在外面找的女人不干净,便叫李妈妈相看,李妈妈看过不少女人,久而久之也就练出了一副火眼金睛。

“妈妈即是来教我规矩,我这里先谢妈妈一场,”余晚媱噙着笑道。

李妈妈也笑起来,“二姑娘当初学规矩,遭了不少罪,到现在见着奴婢还气呼呼的,夫人可不能像她那般怪奴婢严苛了。”

余晚媱略笑笑,“我怎会记恨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