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身娇体贵,奴婢们能伺候她已是福份,哪儿敢不尽心,”香盒只当他是关心陆璎,不觉替陆璎再说两句好话,“二姑娘又体恤下人,院里的丫头们磕着碰着,她都要心疼好久。”
那晚红儿落水死了,要真像她说的,陆璎怎会不掉一滴眼泪,安静乖巧的不出面,全是陈氏一手做的,给的由头也是红儿自杀。
一切都挑不出错,可是却异常蹊跷。
红儿是陆璎的丫头,陆璎在这其中充当着什么角色,他无从得知,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红儿是受陆璎或者陈氏指使去害余晚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余晚媱,谁都不能信。
香盒对着弓了弓身,进园子去。
陆恒再看一眼手中的芍药,随手扔了,绕步也进了园子。
有人停在他站过的地方,捡起那两株芍药。
陆恒在园子里走了会,遇上一个小厮,袖角处绣着顾字,佝偻着身,不远不近的引着他往桃林深处去,直停在一间竹屋前,推开了隔扇门,请他入内。
陆恒反手关门,抬眼见顾明渊靠坐在铺了绒布的躺椅上,面无血色。
顾明渊捂着胸口要起来。
陆恒按住他,就近坐下来,开门见山道,“查到了什么?”
顾明渊从腰间的荷包中摸出一张盐引给他。
那盐引左上角印着个江。
“大人,下官秘密入江南后,在江都一带的引岸逗留了近一个月,余家的引岸现已被盐商江朝据为己有,这盐引是下官在江南产盐库的管家手里拿到的,据他说,江家的盐引是整个江南盐商中最多的,每年用这盐引能从产盐库购置上万斤盐,可是下官去探查,江家近些年卖的盐和当地盐商差不多,剩余的盐总不会凭空消失,下官便潜入江家引岸蹲守了,发觉他们将这些盐卖给了盐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