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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脸面、什么身份在这时都没了束缚力。

他往水边踏近,高声道,“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余晚媱低垂着头,意识回到他们拜堂成亲的那晚,那天她是欢喜的,即使没有高朋满座,即使她爹和哥哥没有喝她的喜酒,她依然是欢喜的。

可欢喜也只在那一晚,后来她便死心了。

她抬起手,慢慢将脸上的泪水抹干净,还是决定同他说清楚。

陆恒看着她转过身,她很平静的和他对望,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异常空寂飘渺,稍微不留神便会听不清。

但他还是听清了,他听到她说。

“你的夫人我不当了,我要回江南,你我两不相欠。”

她要回江南,可是她的父兄还生死不明,余家受创,她回江南怎么活?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还这么任性妄为,他应该冷漠的嘲讽她,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她总是不安分,但他说不出口。

因为她决绝的背过身,再也不愿看他一眼。

那条船在渐渐飘远,她也将会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这一生没有强求过什么,他遵循着母亲的遗言,不要变成父亲那样的虚伪好色之徒,所以他对女人敬而远之,从娶她开始,便让自己冷漠以待,他自持甚高,他认为自己没有做错,直到他们的关系逐渐不堪,他愤怒轻贱过,到最后甘愿沉沦,却忽视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