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四平八稳的问了一句,“瑾瑜,可有什么问题?”
陆恒抿声不答。
陈氏略略得意,这账簿自然查不出问题,她管着陆家,手头总有想用钱的时候,小的银钱不论,碰上花销大的,她都会编个置办由头,譬如府里的花卉采买、丝绸布料以及厨房用款,这几个地方省不了钱,也不会被陆恒察觉她挪用了不该用的钱。
陆恒曲着手指在桌角敲了一下,反问她,“为什么您的账簿里,没有登记我母亲嫁妆的盈亏?账房的账簿里也没有将我母亲的嫁妆登记在册?”
陈氏心头一跳,露出笑容,“这要我如何说?那是你母亲的嫁妆,毕竟不能算做陆家的财务,我哪能把它们混为公谈,自然不能入账了。”
“不能入账,那您用到哪儿去了?”陆恒沉沉问着,分毫不给她脸面。
陈氏立刻站起来,颤着身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觉得是我私吞了你母亲的嫁妆吗?”
陆恒寒着面瞪她。
陈氏迅速哭起来,手捂着心口,声声埋怨,“当年我嫁给你父亲,你才八岁,我自己没孩子,我把你当自己的亲生骨肉待,试问这十几年,我何曾薄待过你,如今你大了,我不指望你真把我当你母亲,可你也不能将我想的这般不堪!”
她冲座中的族老们道,“这家里是什么样,各位叔叔都清楚,他父亲是个墙上挂的假道学,不问世事,我一个妇人这么多年管着家里,你们也看在眼里,便是怪我没管好这个家,我也认了,何至于要这般污蔑我?”
那几个族老面面相觑,须臾其中一人迟疑着对陆恒道,“瑾瑜,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陆恒往外叫一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