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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荃大怒之余,遣了衙役前去潞河下游搜寻,搜寻了整整一夜,都没找到尸骸,找不到被害的外室,这案子便不能定罪,袁荃第二日就已经卸任了,新上任的都御史荀诫虽是袁荃一手提拔上来的,但终归年轻压不住人,那王泽铭还托人给淑妃递话,估摸着只要袁荃一走,王承修就可能被无罪放掉。

这天夜里,在所有人都密切关注着潞河,在陆家祖坟处,十余个人在刨土。

陆恒立在坟前,看着倒在地上的墓碑,上面写着的余氏二字极其讽刺,她姓顾,她也没有死,她只是迫不及待的逃出生天,他在灵堂上为她做的一切都是笑话。

棺木被几个大汉抬上来,陆恒道,“揭开。”

那几个大汉便遵照他的话将棺材板掀起来,里面顿时一股恶臭冲出来,几人全蹲地上呕着。

陆恒垂视着棺材里的尸体,已经彻底腐烂了,身上穿的寿衣都被蛆虫咬破,能见寿衣底下的骷髅架。

那晚余晚媱坠河后,捕役在水里找了整整三个时辰才把她捞上来,他找到霜秋的院子,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尖叫声,霜秋说是她娘腿疼犯病,他如果进去看一眼,只要看一眼,会不会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可是他太蠢,只是听晁元说潞河里捞出来尸体,便慌了神,跟着他回去,仵作已验完尸体,他能看的便是一个膨胀起来的尸体,换了新衣衫,他只当是仵作验尸必须褪衣,却未曾想过外衫是被人强脱走,泡了三个时辰的河水,在湍急水流的冲刷下被河底的石子树枝将尸身刮的体无完肤,根本没法辨认是她,仅听着仵作的三两句话,便把这具尸首认成了余晚媱。

死者无辜,他身为大理寺卿竟这般糊涂。

余晚媱便是笑他也没错,他不应该因为私情而冲昏了脑子,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只会悲伤难过。

他让人将尸身重新收殓进新置办的棺材里,掀起下摆跪地,亲自为她点了三炷香奉上,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王承修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