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娄氏从云林寺求来两个护身符叫她们母女一定呆着,直说云林寺的符最是灵验,那寺中有僧人也要去燕京,遂同他们一路上了船。
陆恒因有伤,被安置在右边船舱,和余家父子并住在一块。
余晚媱和傅氏带着岁岁住在当中的正舱,跟他相邻,左侧住的是沈玉容。
旁边还有个大货舱,里头分成三个隔间,供护卫和下人及僧人休息。
走水路要舒坦的多,只要不刮风起浪,在船舱里如履平地。
但对陆恒是折磨,自上了船就一直晕着,沈玉容跟傅氏去看过几回,只能叫人照看着,唯恐他会在路途中有不测。
这夜,狂风大作,暴雨倒坠下来,整艘船都在摇晃,好在掌舵的船夫就近停在附近的码头,船倒没什么事,就是船舱内进了不少水。
傅氏把怀里的岁岁塞给余晚媱,给她盖好被褥,下地要往外走。
她毕竟上年纪了,船身摇晃她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差点踉跄着摔了下去,被余晚媱扶住道,“母亲,你要去哪儿?”
傅氏道,“我去看看瑾瑜。”
余晚媱忙止住她,“母亲你在这里陪着岁岁,我去瞧。”
傅氏迟疑,“还是我去。”
余晚媱拉她坐回床,轻柔道,“您走不稳,我怕您摔着。”
傅氏也没拉扯,就任她下床,叮嘱道,“瑾瑜估摸还晕着,要是情形不对,让大夫去给他看看。”
余晚媱说好,快步走出去,淌着水进了陆恒的船舱,桌上的蜡烛倒了,蜡油粘着烛火,将熄未熄,借着这点光,她看见陆恒半个身子垂在床下,随着船晃荡往下掉,她要再来迟一些,估计人就掉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