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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镶眼往小舱室门方向瞄了眼,舔了舔嘴巴, “陆大人一看就前途无量,高升在望, 回头我可要来你府上讨杯酒喝。”

陆恒眸色泛冷, 道声不敢。

胡镶拍拍他肩膀, “从前只记得大人为人老成刚正,不成想大人也有风流时候,大人的性子对我,往后同朝为官,大人可莫忘了我。”

陆恒当然不会忘了他,他是锦衣卫佥事,品阶确实算不得高,但他是圣人亲兵,要真说起来,他可比朝官威风多了,皇权的鹰犬爪牙,他站到了皇后这一边,便能将那不知被谁挪走的三百万两帑银栽赃到三皇子头上,诚然三皇子不清白,在王家人的掩护下,利用朝廷的盐引应该也贪了不少,但这两种性质还是不同的。

陆家太爷曾告诫过后辈,若想家族长久,断不能参与党派之争。

陆恒深以为然,他尽职尽责的办案,只因涉及到三皇子,便被圣人打压,他看透了这朝政,烂在骨子里,要想溯清本源,光凭他自己是不可能的,有皇权撑腰的罪恶势必只能由皇权来终结。

坐山观虎斗。

他会查清当年圣人南巡遇刺的真相,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胡镶唉着声摇摇头,做愁苦状,“大人连杯酒都不肯跟我喝?”

陆恒立刻笑出声,“怎会?胡佥事愿与我结交,实在荣幸之至。”

胡镶看他颇识时务,扑嗤嗤的笑着,随即转身出了舱室。

陆恒往肩头拂了拂不存在的灰尘,闭目半晌起身去关门,余晚媱从小舱室出来,冷飕飕的盯他。

两人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