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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种了菜,还养了鸡,那些小鸡围着她啄,她撒了些米,看它们在地上啄米,抿着唇笑,笑了会儿忽的怔住,蓦地想起了岁岁,岁岁该要会走路了,她那样好动,若会走路,一定闲不住,准要追着她跑,跟在她后头屁颠屁颠的叫着母齐。

余晚媱眼眶有点湿润,心想着也没什么的,岁岁才一岁,这么点大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差不多会把她忘干净,有陆恒照顾,他那样的人,一定能将岁岁教养好。

……即便往后他另娶夫人。

她忽然有些想笑,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早就不是夫妻了,他想娶谁都行。

她抬手抹抹脸,钻进了灶房。

陆恒看着她在院中发呆,看着她抹自己的脸,她的眼睛太红了,他知道她可能在想岁岁。

他一时庆幸这次南行把岁岁给带上了,至少她见到孩子,总是舍不得的。

用过早膳,余晚媱开始干活,以前余忠旺还不是盐商时,在宝应这里过活,他们家中有一架纺机,是她娘留下来的,她从记事起就跟着娘学织布,后来她娘去世了,便是她坐在纺机前。

余晚媱才回的宝应,种地没那么快弄到木棉,她从英国公府的庄子上跑出来后,有余忠旺接应,临离京时,余忠旺塞了十几两银子给她,这大概是余忠旺仅能给到的钱了,余雪晨因为秋闱打点花了不少银子,先前她给的六百两银票在京里买了宅子后本身就不剩多少。

余晚媱拿着这些钱回到宝应后,也没敢置办什么家具器皿,她一个女人,家中有太贵重的东西容易遭贼,整好到了收木棉的时节,这附近的邻居余晚媱自搬去江都后也没几个熟的,就先前那位李婶子还依稀有些印象,便与她买了些木棉回来用作织布,那些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更遑论财不可外露,她用织布来赚取花销心里踏实些。

织布很有一套讲究,田地里的木棉收上来绞籽、弹棉、踈花条再皎纱、号纱,这些余晚媱都早做好了,她要趁着白日将纱线漂、浆、蒸、晒,很有一番忙头。

她提着一箩筐纱线,大狗跟在后头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