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车里人动了动,一阵细微的金铁交错之声立时从蒙着厚重毛毡的窗口逸出,韩璐听见毛毡一角被撕开的声音,车里人似乎想顺着毡布缝隙往外瞧瞧,但响声只维持了一瞬便又作罢。
“既然是鸟,就随它去吧。”苏殒靠坐回柔软的毡垫,思忖一下又道:“下次连一只鸟都不要放过。”
“是。”
“镇远军那边如何?”
“回禀将军,已在路上,不日便能汇合。”
车外人仍在,苏殒便问:“还有事?”
手指掐住眉心按揉,昼夜颠倒的赶路不适合他,身体酸痛,额头也隐隐发胀,虽然早就做好吃苦的准备,马车也是特制的,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显然还是太过勉强,不是没吃过苦,可这一回却缺了一个体贴周到的人在身边。
他叹了口气,目光投到那截玄金的锁链上,感觉更加疲惫。
“将军,”韩璐说道,这次出征,苏殒的身份要严格保密,御驾亲征虽然能鼓舞兵卒的士气但也容易成为敌军的把柄,因此这段时间,韩璐仍称苏殒为将军。
临行前苏殒已留下密诏,密诏写清若他发生不测,便要太子苏翾火速继位,顾慨然辅佐。
“将军,臣担心……那番邦将军的话,是否真的可信?”
苏殒又一次捏住眉心,“你说紫冗?”
“是,臣以为……此番透露的几条捷径未免太过顺畅,怕是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