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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到底想抓着表哥让她干什么?可是,她一没有显赫的家世帮他在朝中站脚二没有特殊才能供他便利。莫不是真看上她家的钱财了?他们家的钱财就这么招人恨?不光要防盗防偷还要防皇上?可是骆驼再大那也是它自己的肉啊!

她想过了,这件事情论情形严重不到性命,论意图,李策一定对她有所图,不论她是否答应,皇上为了留住宁子玦必然会找方法封住她的口,但是如果宁子玦回来发现皇上杀了表哥,一定会惊动,毕竟表哥如今也算的上他半个亲戚,不论关系怎样在朝中或多或少要照顾着。若只是削了官职以宁子玦的性格听了缘由多半不会起疑心只道表哥能力太差,但若是趁他不在不声不响的就将人杀了就算迟钝如他也多少会对皇上生出异心。

“前线现在正是军需紧缺的时候,如今国库一日不如一日还要支供宫内外的一切开销眼见着就要亏空了,军需也是勉强吊着不知还能支撑到几时。”

君需吃紧?那相公!李策的表情半真半假,她现在心思恍惚也分辨不出,只是不论这件事是真假李策现在摆明了是在拿宁子玦威胁她!她万万没想到李策竟然为了从她手中套钱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这场仗难道不是为了保他的江山?早知他是这般的人相公有何必如此拼命?

“若国库不足军需无法供应,皇上待如何?”

李策喝了口茶,看着她,道:“若真到那时,只有,舍。”

只有舍?

他是吃准了她会妥协,还是根本不把宁子玦的性命当一回事?哪一种,都让她替相公不值。

她想起李策来府里住的时候,宁子玦每天都在跟她抱怨他的不好肆无忌惮的说着他的坏话,但是却从没有君臣揣度,虽然内容都差不多但是宁子玦那种毫无城府心思清明的样子,那时候她以为他们是交了心的,然而今天她才知道交了心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贾夭夭沉着眼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却异常清明坚定,她收回眼神,道:“若想不舍,皇上又待如何?”

李策摸着扇叶一瓣瓣合上又再一次打开,拿扇子捂着嘴眯了眼睛,活像一直偷了腥的猫,满嘴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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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夭夭在李策二人的注目下收了笔,她将纸叠好放进信封又备了署名,吹了吹未干的墨水这才交给了一旁的老公公。李策拿过信封又拆开看了一遍点了点头这才又装好叫了收起。李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感激的冲她道:“有劳夫人了。”

贾夭夭现在简直连句客气话都不想跟他说了,只扫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走。李策勾了嘴角无奈的叹了口气,起步要走,想了想又回来,对贾夭夭道:“有些事我不说夫人也该知道,毕竟,君臣之礼,不可废。”贾夭夭没说话,李策离去。

贾夭夭看着他的背影,明黄色的宽大衣袖盘踞着的龙身像是将他死死缠住逃脱不得。这个男人看似娇弱的身上扛着整座江山,也许,君王的心思真的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理解的,只是,他们理解不了,又有谁能理解呢?

李策走到院子的门口,宁子清举着逗猫棒从外面进来,两人迎面对上。李策眼神闪躲显出从未有过的慌张,他回过头有些无助又警告的看了贾夭夭一眼,无措的看着宁子清,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最后又放下,不说只言片语快步离开。

宁子清摸着下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耸耸肩蹦跳着冲她打招呼。

贾夭夭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觉得没有力气,只得坐着冲她笑笑。

☆、二十六章

李策不费一兵一卒既保住了他贤明的名声又如愿的从她手里取到了银子。只是他的胃口倒是不小一开口就去了他们贾家大半身家,不知要多久才能回过气来。这样想来当初他给她赐婚就是打得这个算盘吧,他是皇上不能亲自动手,就跳了一格用宁子玦将她拴住,她是家中独女她在他眼中一定是一个行走的金库。

贾夭夭现在只要想到之前李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一阵恶寒,她之前竟然还对着他发过痴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也不知道爹爹收到信是什么反应,他应该早有预感吧。爹爹这么精明一定早就发现端倪了,哪像她,除了往人坑里跳什么也做不了,笨死了。想到这,有些气愤的戳了戳碗里的饭。

宁子清今天回的早,正好赶得上吃午饭。

“嫂子,你怎么最近都没胃口啊?你看你每次都只吃一点我都不好意思吃这么多了。”说着真的为难的看了看碗里刚夹得排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吃。

贾夭夭又给她夹了一块,道:“我吃饱了,你多吃点。”宁子清点点头埋头苦吃,贾夭夭又开始发呆。

皇上到底想抓着表哥让她干什么?可是,她一没有显赫的家世帮他在朝中站脚二没有特殊才能供他便利。莫不是真看上她家的钱财了?他们家的钱财就这么招人恨?不光要防盗防偷还要防皇上?可是骆驼再大那也是它自己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