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剥,才发现他里头就一层单薄的单衣。这大冷天,连个夹袄中衣都没穿。
郑绣把人放上床,又招呼郑誉去请大夫。
村里有个从镇上退下来的老大夫,离郑家也不远。很快就被郑誉请了过来。
老大夫给孩子把过脉,摸着山羊胡子道:“体虚气弱,是饿的。底子倒还好,休养两天就好了。”
郑誉插嘴道:“你看吧你看吧,我说不是我打的。”
郑绣白了她一眼,给了老大夫十个大钱算是诊费。
老大夫跟郑仁颇有交情的,两家就几步路的功夫,他还不肯收。郑绣硬要给,他才给收下了。
送走大夫,郑绣去灶上取了热水,又找了郑誉的干净衣服,给薛劭擦过身子换上。
郑誉在旁边看的酸溜溜的,“姐,你对他那么好干嘛?他谁啊?”
郑绣道:“不是谁,是那条黑狗的主人。”
郑誉赶忙问:“那他不是想把狗要回去吧?要回去干嘛啊,没听大夫说他这是饿的嘛?自己都吃不饱了,还不得把狗饿死啊。”
郑绣敲了他一个板栗,“还不是你惹的祸?”要不是他把人弄晕了,又要她费什么手脚呢?
郑誉吐了吐舌头没说话。
薛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屋里暖融融的,空气里还能嗅到香甜的肉味。他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他摸索着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
床头搁着他的兽皮袄子,他起身穿上,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屋外是院子,他认出这是他白天到的地方。
外头下着雪,四周静悄悄的。
堂屋里点着灯,他走近,便听到里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你去看看人醒了没有?骨头汤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