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和钱婶子这时都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招呼他们道:“先吃饭吧,吃完再说话。尤其绣丫头,多吃点,一会儿还要喝药。”
郑绣高烧才退,又担心薛直,哪里吃得下饭。
郑誉脸上肿了,抱着饭碗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时不时地用眼睛看他姐姐,见他姐姐胃口不是很好,就东一筷子西一筷子地给她夹菜。
郑绣硬是逼着自己用汤浇了饭,勉强吃了半碗。
吃过夕食,郑仁扶着郑绣回了屋。
郑绣忧心忡忡,郑仁亦是心事重重。
“爹过两天可能要出门一趟,”郑仁道,“州府里有不少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医,我准备去拜访一下。”
郑绣点头道,“恩,爹放心,家里有我。”
“你别只顾着家里人,多顾着自己,没事就别下地了,在炕上好好静养。我已经跟你奶奶和钱婶子说好了,吃食都给你端到屋里来。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同你她们说。”
郑绣点头应下,两人又说了会子话。
郑仁前脚出了去,郑誉后脚就进了屋。
郑绣翻了以前背着的伤药,给他上药。
郑誉仰着肿胀的小脸乖乖上药,见他姐姐一句话不说,他也颇为忐忑地道:“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郑绣放下上药盒子,用帕子擦了手,缓缓道:“阿誉,这世间不是所有错处都能补救的。”就像她上辈子后来长大了,懂事了,想好好孝顺爷爷奶奶了,两位老人却先后过世了。不是所有过错,都能亡羊补牢。
“那姐姐,怎么办?”郑誉红了眼睛,“薛叔怎么办?”
他也很喜欢薛直,不想让他出事。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引起的,他在他爹面前不敢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