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一群身披大氅戴着兜帽包裹严实的修士从羽家大摇大摆离开,就像他们来时一样,浑身都是看着无比张扬其实偷偷摸摸的气质。
只不过他们身边比来的时候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羽家大小姐,羽危燕容色凌乱苍白,脸上还带着新鲜的伤痕。跟她形影不离的羽永青则是鼻青脸肿地跟在她身后,双手被绳索捆着,步履还有些蹒跚。
一行人并没有避讳周围人的目光,迅速离开羽家穿过康北郡的街道,看方向是往乱葬岗那边去的,街头巷尾顿时议论纷纷:
“羽家这是遭难了?”
“嘘,小声点?你没看到那些人吗?”
“那是什么人?”
“上面的人,你不知道吗?听说这次邢家遭难就是这些人做的,也不知道邢家从哪里惹回来的,连家底都被人抄了……”
“这怎么又轮到羽家了?这些人想干什么?康北郡还能好吗?”
“康北郡还能不能好不知道,羽家肯定是不好了……”
“仔细说说,仔细说说。”
逐渐远去的羽危燕听不到后面的声音,但也知道,事情依然向着她期望的反向发展。
乱葬岗并不远,以他们的脚程,很快就到了一片阴森之地。与稍远一点整理又干净的坟地不一样,这里都是凌乱的坟包,杂草丛生,凌乱间还能看到裸.露的嶙峋荒骨。乱葬岗嘛,有好心人收敛都不错了,风风雨雨的冲刷,多少都会有损伤。
在场的都是羽家人,对这一片并不陌生,虽然羽家的先祖坟地并不在这一片,但羽家的小孩子一直都把这里当做难得的试炼之地,就算试炼不了实力,也能练练胆子。
小时候嘛,谁没熊过一次两次的。
就连羽危燕,也跑过来几次。更别说重生之后,她对这里进行过详细的调查。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没有从乱葬岗这里发现任何不对劲。
邢崇天的尸体却在乱葬岗消失无踪。
羽永青是亲手把邢崇天扔在这里的,羽危燕还能看到那一块地方被压伏的杂草,周围有零散的脚印,却是那些人在这里搜查时留下的。按照那些人的说法,他们在这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至少没有显示任何人或者兽在羽永青离开之后靠近过。
羽危燕挑眉看着,很奇怪的是,在来的路上还能看到零星低落的血迹,这个原本摆放着邢崇天尸体的地方,却没有半点血迹散落,就算人死了,霜羽剑留下的伤口应该还会流血的。
那么大一个尸体这么不翼而飞就算了,为什么这里的血迹也不见了?
羽危燕太了解邢崇天,太了解这个世界操蛋的属性,就算她很确定已经一剑捅死了邢崇天,但弄点什么幺蛾子,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裹在黑袍里的人都零散的在周围查探,其中一个稍矮一点的偷偷摸摸蹭到羽危燕身边,贼兮兮的样子离得老远都能看得见。
“大小姐看出什么了吗?”
羽危燕瞥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堂弟,这猴一样的家伙即使换了层皮也按捺不住他调皮的属性,可就是这么个小家伙,还是他们羽家这一辈当中天赋最好的少年,比羽危燕更出色,承载着羽家下一代的希望。
如果可以的话,羽危燕真想把这个小家伙也塞进乱葬岗,然后换一个乖巧听话的。羽危燕搓了搓手指,脊背上传来一阵痒意,勉强还能忍住。
羽危燕带着大家来乱葬岗一趟,不仅是要混乱行踪掩人耳目,更是想要亲眼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