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重心长的教导道:“在职上,合格的着装也很重要。为了打入任务目标所在的圈子,着装这种小细节也要注意。”
原来如此,这就是金牌卧底的职业修养吗?
舆水怜感慨了一句,“波本,你好细心啊。”
不愧是情报组的专家……
舆水怜从口袋里翻出钱包来,问道:“多少钱?我先把钱给你。”
“不用。”安室透婉拒了泰斯卡的提议,“反正都是为了任务。”
舆水怜把钞票捏着试图往安室透怀里塞,说道:“我不能让你垫钱。”
安室透又把钱推了回去,对着他眨了眨眼,说道:“我可以找上面报销,这是任务经费。”
舆水怜:“……”
……这样吗??
说起来他完全没有在组织里走过报销啊??
“你不知道吗?”波本感到不可思议,泰斯卡明明进组织比他们都要早吧?
泰斯卡以前的任务开销都是怎么处理的?全都是自己垫的吗?那他真的还有工资吗??
组织虽然很黑暗,但在有代号的成员的待遇上并没有亏待,甚至吸引了一些雇佣兵之流想要加入。
波本:“但凡是任务需要的装备和工具都可以找组织申请,期间费用只要理由合理,也都能报销的……泰斯卡,你之前都没有走过报销吗?”
舆水怜回想了下泰斯卡野蛮生长的人生。
“装备和工具都是从队友那里分发的。”
舆水怜仔仔细细回忆了以前出任务的流程,“费用……我没什么其它费用,不过我有一张信用卡,一般会直接用那张卡。”
波本抬了抬眉,“卡?”
舆水怜从钱包里取出那张纯黑的信用卡,薄薄的卡片日光下反射出暗淡的光芒。
他夹着这张卡展示给波本看,“除开只能用现金的场合,我一直是用的信用卡。”
这张是贝尔摩德重新给他的,不过早在此之前,泰斯卡就在用贝尔摩德给他的卡了——一直如此。
波本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卡片上:卡上有vip等级,看起来额度不低,满足日常开销完全足够了。
可他从未听说组织里还有谁是这样的情况,几乎所有人都是走普通报销的流程。
泰斯卡和贝尔摩德……他在心里记下这件事,决定有空再去查一查他们的关系。
“我知道了。”波本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的意思来,“钱你不用还给我,回到组织后我会找上面报销的。”
他看了眼时间,问道:“安德烈是不是要准备回去了?”
安德烈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呼唤,歪着脑袋呜呜了两声。
舆水怜边安抚这只大伙伴边说:“从这里回到洋馆差不多二十分钟,现在时间也正好。”
“河野先生提到安德烈今晚还有其他‘活动’,嘱咐过我不要迟到。”
二人往回去的方向走,舆水怜继续说:“但他没提到是什么活动,如果可以,我想等会稍微打听一下。”
“注意安全。”安室透叮嘱道:“组织到现在也没有提到对任务目标下手的原因,我怀疑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老实说,安室透对泰斯卡的观察力、战斗力都是放心的,但并不放心他的社交力。如果是需要依靠社交和对话来获取情报的场合,他比较希望能让自己来代理进行交流。
“泰斯卡。”
“嗯?”
“量力而行就好。”
“好。”
在靠近洋馆的半条街外,安室透说:“我在这里等你吧。”
舆水怜颔首道:“那我尽快回来。”
在舆水怜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这条街的尽头之后,安室透打开手机,又给贝尔摩德发了条讯息。
【上次请你帮忙的事有线索了吗?】
贝尔摩德的消息回复得非常及时,安室透几乎都要以为这个女人二十四小时都在盯着手机看了。
【查到了,不过波本,你为什么对乔治·拉文的事这么感兴趣?】
【只是想谨慎一点而已。】
【ok,文件发给你了。】
【谢谢。】
组织给他们的关于目标人物的信息并不算完整,只是简单介绍了下乔治·拉文的生平和他做的生意。
安室透对这种模糊的信息并不太满意,但目标人物太难接近,只能从外面找新的情报,所以他才找上了贝尔摩德。
他坐在便利店旁,提着装了泰斯卡衣服和鞋子的袋子,在手机上仔仔细细的查看关于目标人物的其他信息,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说起来,我曾经以演员的身份和他见过一面,倒是知道些不怎么重要的小道消息。】
【我听说乔治·拉文那家伙,好像对金发蓝眼的人情有独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他选中的人召集起来,进行小规模聚会。】
【至于聚会的内容……没人知道。】
【有个被邀请参加聚会的舞台剧男演员,回来后再也没在大众面前出现过。】
安室透关上手机。
……泰斯卡也是金发蓝眼。
=
夜幕降下来小半,半边落在远处的高楼上,剩下的混进夕阳里变成一条渐变色的幕布。
精美的洋馆很快就近在眼前,天还未黑,门口还有些在巡逻的人。
舆水怜要将安德烈从侧面的小入口带进去,他还没入门内,就被拦在门口的黑衣壮汉们拦住了,其中一人对另一人使眼色。
后者走上前来,庞大的体型让他颇具有压迫感,但舆水怜是什么人,还不至于被这种小场面吓唬到。
“请出示你的邀请函,这位……先生。”
那人似乎是对用“先生”还是“女士”来称呼舆水怜有点困惑,在靠近看清舆水怜的脸和身形后,才选择了用先生来称呼。
“……什么邀请函?”舆水怜莫名其妙地看着拦住他来路的人。
“您的邀请函弄丢了吗?”其中一人恭敬地朝他躬身,像是马上就打算为舆水怜进行服务似的,格外热情,他说:“我给领班打个电话,让他给您补一个邀请函?”
这两人简直笃定他是来参加宴会的。
奇怪极了。
舆水怜将牵在手中的安德烈的绳子些微举起,说:“我只是带这孩子过来,我是要去侧门。”
要不是被这二人忽然拦下,他早就到狗舍了。
两位壮汉相互对视,仿佛对现在的场景摸不着头脑。
河野真人慌慌张张的声音恰好冒了出来,他小跑步到舆水怜身旁,安德烈忽地对河野真人“嗷呜——”了一声,弄得他又狼狈的倒退两步。
河野真人对门口的两位壮汉鞠了个躬,做出个介绍的手势,对他们说:“这个小弟弟不是今天来参加晚宴的,他在我这里做兼职,负责帮忙带安德烈散步。”
两位壮汉对视,眼神就像在说——有这回事吗?我们怎么没听说?
回过神来的一人迟疑道:“……他不是来参加晚宴的?”
“不是不是!这个小弟我就先带走了,不打扰二位工作了,二位辛苦了!”
河野真人在这二位看守面前的态度简直和他面对安室透时天差地别,肉眼可见的谦卑。
他直接拉着舆水怜的手腕就往旁边安德烈的狗舍走。
边走还边说:“你怎么把衣服换了?”
“出了点意外,衣服全打湿了。”舆水怜如实回答,但他想的是自己刚才怎么会被误认为是要来参加宴会的?
反正旁边就是现成的人,有刚才的事做铺垫,舆水怜开口也不算突兀,他问:“河野先生,老板今天要举行什么晚宴?”
河野真人和呼哧呼哧的安德烈拉开半步距离,说道:“这……我还不太清楚。”
在新人面前说自己不知道有点掉面子,河野真人还是决定挽救一下,他说:“我那些老人说,我们老板经常会定期举办各种宴会。”
“宴会?”舆水怜反问,“都是为什么举办?”
河野真人不大确定道:“这个嘛……我听说今天是比较特殊的小圈子宴会,像是兴趣爱好交流会之类的?”
舆水怜还记得乔治是为了躲避暗杀才跑到这里来的。
……他这是一直没碰到危险,于是放松了警惕决定开始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