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波尔多希望我能直接杀了你们,用传统的方法拿去喂鱼。”
他说,“但我不喜欢这种粗鲁的做派,你看——我其实和你们无冤无仇。”
要是无冤无仇,也不会把他们绑来这里了。
舆水怜从没担任过如此重要的谈判角色,他模仿着平时波本的样子,生涩地询问道:“即使波尔多被组织清剿,也并不会对您的生意造成太大影响不是吗?”
他说:“您肯定早就有了研发出那些新型毒品的方法。”
“没了波尔多,您赚得更多。”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些话的。
降谷零在一旁,心中焦急如烧热的锅。
他头一次在自己的强项场合完全无法发挥,甚至得让不精于此道的舆水怜被迫成长。
“所以我也不打算完全听他的。”弗朗茨笑着说,他挥了挥手,“把东西拿来。”
他的下属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左轮手/枪,将弹槽展示给他们看——空空如也。
然后取出子弹往里面填入。
一颗。
两颗。
降谷零隐约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黑衣下属转动填弹槽,金属的声响在安静地房间里醒目到让人觉得刺耳。
“俄罗斯□□赌,一种传统的游戏。”弗朗茨说,“我不是上帝,所以你们的命运就让上帝来决定吧。”
他的下属为二人解释起游戏规则:
“只有一次机会,谁抢到枪,谁就能参加这场生死赌局。”
“拿到枪的人,如果对自己开枪后没有脑袋开花,就可以得到从这里离开的权利。”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将这个权利让给你的同伴……”
他将游戏规则翻译了出来,然后将枪放在二人中央。
降谷零反问:“如果开枪的人死了,剩下的那位怎么办?”
弗朗茨轻松道:“自然是让他离开,我只需要一具尸体就够向波尔多维持我们的友谊了。”
“那么接下来,我数三秒然后说开始,看谁先抢到枪。”
这可不是幼儿园抢凳子吃苹果。
是唯一一次活下来的机会。
“三。”
“二。”
“一——”
“开始!”
在二人都蓄势待发情况下,舆水怜先发制人,直接一脚绊倒降谷零往前一个跃身捡起了枪。
面对他的忽然动作,其余人的反应则是上前来同样用枪指着他,以免他对弗朗茨不轨。
“勇敢的孩子。”弗朗茨拍了拍手鼓掌说,“如果游戏胜利,你就可以离开了。”
降谷零看着舆水怜举起枪,放在自己太阳穴上。
由于被手铐锁着双手,他两只手被迫一并举起——看起来就像在进行圣洁的祷告。
“等等!停下来!”
降谷零刚一发声,就被另外几位下属眼疾手快地捉住肩膀按在地上。
他被骇人的力道死死按在地面,视线必须竭力往上才能看见舆水怜的脸。
舆水怜那双蓝眼睛最后一次停留在他脸上,然后迅速的挪开了视线。
冷淡得像刚从冰柜里放出来似得。
他说:“——弗朗茨先生,如果我胜利了,请您放走我的同伴。”
“哦?”弗朗茨好奇道:“你要让给你的同伴?”
“是的。”然后他对着旁边那位懂日语的下属说,“这句话就不用翻译了,谢谢。”
舆水怜想了下,搞不好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但他不想说戳人心肺的遗言,万一降谷零记很久就糟糕了,他这人脑子那么聪明,记性应该很好。
他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对降谷零说:“……有点遗憾。”
其实他还想问问降谷零要不要一起去吃流心蛋包饭的,这可是他第一次想邀请朋友吃饭。
因为,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