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水怜就要往门外追去——背后却忽然有人猛冲上前,试图对他开枪,他眼疾手快的躲开了,却没避开另一人朝着他侧腹扎过来的刀子。
嘶——
就这么接连被削了好几刀,疼痛感差点让他咬到舌头。
好在这时,旁边的架子因为震动而往前倾,舆水怜忙忍着疼将面前的人小腿勾倒,让他正面被架子砸个正着。
自己则是跳出门外,立刻将门反锁起来。
门外走廊,听到枪响的疤痕男倏然回头,就看见少年已经来到了他跟前。
不好!首领还在这里——!
他把枪就要迎击,然而少年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他简直不知哪来如此大的力气,直接将弗朗茨从背后拽住衣服往后一甩,弗朗茨肥硕的身躯就像一团被他甩着玩儿的沙袋。
“你他——”脏话被下一个动作堵在了嘴里。
舆水怜将那柄冷硬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左轮手/枪抵在了弗朗茨的后脑处。
少年冷如冰霜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不许动。”
感受到后脑上的冰凉,弗朗茨浑身僵硬。
一刻钟前,这把左轮□□还指着舆水怜的太阳穴。
如今,情势完全逆转了过来。
疤痕男看着持枪的少年——他表情冰冷,双眼中毫无温度,犹如一团冷火。
舆水怜对疤痕男发出警告:“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开枪了。你大可以看看弗朗茨先生今天是否也像我一样幸运。”
刚才他的全身心关注点都在降谷零身上,如今对方安全后,他再面对弗朗茨时,一股熊熊燃烧的怒意自心间升腾了起来,就像永不熄灭的地狱之火那般炙热。
他生气了。
很生气很生气。
“唔唔!——”高高在上的弗朗茨先生就像一头待宰的猪,他的胆量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他忙对下属下命令:“后退!听他的!”
好虚伪啊,舆水怜心想。
就是这样的人,差点要让自己的同伴葬送性命吗?
不远处似乎有人过来了,是弗朗茨的下属吗?
他要速战速决了。
“让你的手下退远一点。”
舆水怜淡淡道:“——我们玩一局吧,弗朗茨先生。”
“就玩你最喜欢的俄罗斯□□赌。”
“不……不、不要……”弗朗茨目眦欲裂,“我不会死的!这里面只有两发子弹!”
他好不容易坐到了现在的位置,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被一个小鬼给杀死在这里!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只可惜舆水怜比他快上一步。
舆水怜扣动了扳机。
“砰——”
血花四溅。
看着面露惊诧、甚至呆住在原地的疤痕男,舆水怜将弗朗茨的尸体往旁边一推,他忍着腹部的伤痛,感慨道:
“……看来你运气很差啊,弗朗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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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赶到弗朗茨这座宅邸的三楼时,就远远见到了弗朗茨被人用枪指着的模样,然而还未等靠近,就是一声枪响。
……好了,这下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这么近距离的开枪,不死是不可能的。
疤痕男看到自己的首领真的被枪/杀,那股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没消去,然而未等他做出反应,他就被人用刀拦
住了。
“可以麻烦你先不要乱动吗?”面带笑容看着他的,正是彭格列的雨守山本武。
顺便还把他手中的账本也给夺了回来,抛给旁边的狱寺隼人。
后者简单翻看几眼后,对着自家首领点了点头。
疤痕男:“彭格列的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种事你们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狱寺隼人嘁了一声,“谁允许你们在罗马偷偷交易毒品的?!”
“……那种事……”
“狡辩的话就留到之后再说吧。”狱寺隼人看着地上弗朗茨的尸体。
心想也可能以后没机会说了。
几步之外,拿枪指着弗朗茨的少年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看来是已经负伤了。
他现在需要立刻送去治疗。
沢田纲吉看到他的容貌时,瞬间理解了为什么诺曼会立刻认出他的身份来。
“你需要治疗。”他对那少年说。
那少年摇了摇头,呼吸变得有些微弱,“……你们是彭格列的人?你们看到我的同伴了吗……”
沢田纲吉没想到他开口问的是关于他同伴的事,他说道:“如果说是那位金发深色皮肤的青年,已经被我们的人救下了。”
听到这里,少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接着,他又说:“是我杀的。弗朗茨的死和彭格列没有关系,如果你们把我带走,会被说成是彭格列的人暗杀了弗朗茨……”他好像有点意识不清醒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
“——别说了,我们先送你去进行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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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被彭格列的人带到医院汇合后,问道:“抱歉,请问我的同伴现在情况如何了?”
“虽然看起来比较吓人,但是伤口并不太深。”山本武安慰道:“他现在睡过去了,应该只是有些累了。”
病房里,脸色苍白的舆水怜正静卧在床,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好好的活着。
“……是吗。”收回视线后,降谷零彻底松了口气,随后向山本武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没事就好。
他还活着就好。
另一方面,他又因为怜的保护和他的自我牺牲而感到强烈的自责。当时的那一幕留下的无力感,他还无法排解出去。
同样经历过同伴陷入生死危机的山本武很能理解降谷零的心情,他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他主动岔开话题,将他们达到后发生的事转述给了降谷零。
在听到舆水怜最后用俄罗斯□□赌的方式回敬了弗朗茨后,降谷零瞄了一眼病床上的少年。
直到舆水怜睁开眼睛之前,降谷零都陪在他身旁。
中途他睡过去了一次,醒来见到舆水怜还没醒时,他居然有点后怕。
要不是对方还在呼吸着,他都害怕舆水怜会就这么醒不过来了。
这种噩梦旋涡一样的心情,直到舆水怜缓缓睁开双眼时才短暂迎来了终止。
降谷零发现自己声音都不那么确定,“……你醒了?”他声音很低。
“嗯。”躺在床上的舆水怜发出鼻音,随后转动身子,看向降谷零。
“我没事。”
他笑了起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心想事成,这可是你说的。”
降谷零看着目光澄澈的怜,压抑下所有会让他担心的情绪。
又变回了那个平时的模样。
降谷零扯了扯唇角,“除了心想事成,我还说了让你长命百岁吧。”
察觉到降谷零的心情变好,舆水怜喃喃道:“……那我努力一下吧。”
“不是努力做到。”降谷零说,“——而是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舆水怜:“诶……波本好严格。”
“泰斯卡。”
“嗯?”
“谢谢。”
即便这个词无法表达出他万分之一的感想。
“……朋友之间总说谢谢会很奇怪。”舆水怜说,“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降谷零愣了一下。
就像是身体里某个柔软的角落有羽毛降落,软软的、痒痒的。
“这次不一样。”他说,“——谢谢你。”
“嗯……”舆水怜重新让自己面朝天花板。
因为接下来那个问题他有点不好意思问,所以不打算正面看着对方了。
“怎么了?”相处了这么久,降谷零也对他的脾气有些了解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舆水怜别过头去,不太好意思地说:“那个……回国之后要和我一起去吃流心蛋包饭吗?”
真奇怪啊,明明其他的话说出来都很简单,为什么这句话却需要额外的勇气呢?
降谷零想到今天他们的对话,“……好。”
他微笑着说:“这次我来请客吧。”
“诶?”舆水怜说,“可是是我提出邀请的,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提出邀请的那个人请……”
“嗯,我请客。”降谷零不给他机会,直接敲定,“不允许反驳。”
“……好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舆水怜想要的“未来”如此简单。
将这无数个微小的未来,积少成多,终有一天会成为他所期望的那个人生。
降谷零想——如果这是他想要的“未来”之一,那么我很乐意能够参与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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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刷完这个大章,结尾那里泰斯卡对小反派开枪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泰斯卡这个样子的表现……有种,潘多拉魔盒被打开的感觉,你们懂吗?】
【懂,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吧?而且是非常生气那种。这个小反派真的是个玩弄他人生命的混蛋。】
【……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觉得他只是单纯因为自己朋友的生命被摆上游戏的天平而感到生气呢?】
【我没那么多想法,我就是感觉泰斯卡越来越黑了……尤其是最后反杀小反派那里,甚至有几分反派风范了。】
【ls,其实酒厂本来就是反派(轻轻)。】
【说到玩弄他人生命的混蛋,某种意义上酒厂的boss不也差不多吗?怎么办,我忽然觉得泰斯卡又有点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