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把人撞了个满怀,眩晕感也在这一刻散去了些。
松田阵平的臂膀正好将他环在怀中,他感觉自己像被置入鸟巢里的一只雏鸟。
舆水怜顾不上窘迫,将自己从对方怀中抽身出来。
他皱起眉头,“……你自己身上不也是烟味。按照你的逻辑,心情不好的是你吧?”
“啊?是啊。”松田阵平耸了耸肩。
舆水怜被他弄得哑火了。
“算了,不逗你了。”松田阵平拍了拍舆水怜的头顶,“你送的礼物我收到了,谢了。不过有必要这么迂回吗?你直接给我打电话也一样……哦,我忘了你没有我的联系方式了。”
他这话说得巧妙。
算是在暗示要不要交换下联系方式了。
舆水怜动了动嘴唇,“我觉得就这样随机邂逅也不错。”
松田阵平听出了他话里的婉拒,调侃道:“这是什么青少年里流行的浪漫吗?”
舆水怜耸耸肩。
说来也是怪事。
舆水怜心想:他和松田阵平的每一次见面,他们两个人里一定会有一个比较狼狈的家伙存在。仿佛是上天故意选在这个时刻叫他们见面,这也是一种戏剧性。
舆水怜后退了半步从松田阵平怀里出来,“这个点你不去工作吗?……请假了?”
松田阵平:“出来吃个午饭而已。”
“……这都快下午了。”舆水怜干巴巴地说,“最近的工作很忙吗?”
“你这算不算打听机密。”松田阵平轻笑一声,给出提示:“大街小巷的电视上不是都在放的那个混蛋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炸/弹犯?”舆水怜问,“可他不是还没有开始行动……”
松田阵平又不是搜查科的……没有相关的□□处理他应该不需要上场吧?
“不是他。”
说到这里,松田阵平有些恼火地揉了揉头发,“有些崇拜他的模仿犯,不知道那群疯子从哪里弄到的炸/弹,居然去市立综合医院装炸弹,还乐不可支的说要把那里给夷为平地……真是电影看多了。”
舆水怜惊讶道:“所以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做了,还好是一群门外汉,但炸药量也足够炸毁半栋楼了。”
松田阵平提到这里,用指关节敲了敲舆水怜的头,严肃地说:“抓了三个,其中还有一个未成年,说‘只是觉得这样很酷’就参与了犯罪,他爸来的时候恨不得当场打断他的腿。”
舆水怜捂着头,“……那你敲我干什么?”
“因为我想。”松田阵平说。
舆水怜:“……”
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不讲道理啊!
不过被这么打断,刚才的烦闷心情都不那么沉浸式了。
这时,松田阵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了个电话,放松的表情收了起来。
“啧,午饭吃不成了。”
“……要回去工作了吗?”
“总之你也早点回去,最近尽量别在街上晃了。”松田阵平说。
他语气随意得就像在嘱咐邻家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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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水怜回去时,贝尔摩德已经化妆成了莎朗·温亚德的模样,她今天会用这个身份出席。
舆水怜摸出那包烟来,“给,你的烟抽完了吧?”
“哦呀,还真是贴心。”
莎朗外表下的贝尔摩德,更像个阅尽千帆的长辈,有种别样的沉稳感,“谢谢你了。”
贝尔摩德说着,就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支烟,舆水怜掏出打火机替她点上了。
还无奈地说:“……就这一次,下次不帮你点了。”
贝尔摩德笑了起来,“行吧。”
“今天的晚宴上还有别的工作吗?”
“有个政客向我们买了些东西,需要转交给他。”
“没了?”
“其余的就不是我们的工作了。”贝尔摩德说,“皮斯科总要给组织做点贡献,不能让我们专美于前。”
舆水怜对皮斯科并不了解,只知道他从组织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组织让他付出的自然也不会少,但他靠着组织的提携做到了如今的地位,也不是个蠢人。
该表忠心的时候自然不会含糊。
看来今天的重头戏并不是他和贝尔摩德。
“波本和雪莉也要一起吗?”
“……是哦。”贝尔摩德不太想提这两个人。
她吐出一口烟圈,走到房门口将门关上了。
“过来吧,今晚的宴会开始前,我教你一些关于易容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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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郊区,某间仓库内。
太宰治看着地上已经七零八落死成一片的尸体,知道他来晚了一步。
“……这家伙到底抓了多少人啊?”中原中也从尸山外走了过来,“血还很新,刚死没多久。”
他们收到消息过来到现在不过二十分钟,人已经死得一个都不剩了。
简单统计过后,发现犯人捉了至少二十个人。
他将他们身上贴上了善和恶字,关在这里玩了一场现实版的大逃杀。
太宰治看了眼,眼皮都没抬的说:“大概是对善阵营的人说,将恶阵营的人杀了他们就能离开,对恶阵营的人说,他们也要杀恶人,才能成为善人,才能离开。”
他耸了耸肩,“最后如愿变成了他喜欢的大混战。”
太宰治踩着一具尸体散落到一旁的上衣,看清楚他们身上都是自相残杀留下的痕迹。
炸弹犯没有用他平时的风格。
太宰治:“比起这些,他居然没用炸/弹,而是让这些人自相残杀。为什么……难道是炸/弹的储备不够了?”
“他分明是个挺注重仪式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