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犯人嚣张至极的预告了九个炸.弹的位置,直到杯户饭店出事,警察们才知道这九个炸.弹全是声东击西的把戏。
不仅如此,犯人还特意在电话里嘱咐过:拆弹时将旁边的计时器打开,否则他会立刻引爆炸.弹,所有人都只好照做。
松田阵平心想:拆弹地点距离杯户饭店都不太远,这种调虎离山真的有意义吗?
不出所料,松田阵平是第一个结束拆弹工作的。
拆弹结束后,同事们就先迎了上来,告诉他大量的炸.弹都在杯户饭店。
松田阵平:“……真是大手笔。我们现在过去吗?对了,这玩意儿不知道会不会有犯人留下的痕迹,带走吧。”
他同事正准备去接那个计时器,就看到原本放置炸.弹的那个台子下方空隙里还有个黑色的东西。
“对讲机?”松田阵平把东西掏出来。
里面传来滋啦的电流声,几次振动后,忽然传出来人声——
“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核,警察先生——你的拆弹技术实在是精湛。”
松田阵平眉毛一挑,“有话直说。你不会是为了夸我两句就专程放个对讲机的吧?”
对讲机那头的人笑了起来,有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
“如果你不想让两百多名人质死于爆炸,现在就到杯户饭店十七层的宴会现场来。”
“还有——不许穿防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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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水怜表面上一片宁静祥和,实际也捏紧了双拳。
他一路插队到了前面,期间也也有一两人朝他投来了异样目光,但多数人此时都忙着关心自己的事,根本无暇顾及这个插队的人。
他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小声给自己妻子打电话,说自己今天有应酬可能回不去了。
一对母女,母亲则是将正在哭泣的孩子抱在双臂中,孩子问她:“我们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母亲只能用力的回抱住她。
还有人不停的跺脚,烦闷的扯开领子,无处发泄自己的愤怒。
明明没有山崩地裂,没有泥石流没有火灾海啸,他却觉得自己正在灾难片之中穿行。
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舆水怜。
两百人的队伍蜿蜒成龙,舆水怜看不清后面的人。
倒是正好了扒拉着人群冲上来打算拦住他的降谷零的目光。
舆水怜赶紧往前又插了队直接上台,上台前,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菲莉的身影。
此时他无暇顾虑其他事了,他将不必要的想法抛之脑后,直奔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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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理人百无聊赖地将手中的扑克牌切出声响,看着一个又一个不符合他预期的人走过。
一个一席正装的少年走了上来,他身板挺得很直,没什么表情就走到了神道理人面前。
神道理人眼皮一掀,先是没什么兴趣的挥了挥手,“你可以走……等等!”
少年头顶的数字忽然跳动了起来,从白色的数字迅速切换成了黑色。
十、二十、三十——
神道理人眼睛发光地注视着他头顶不停向上跳跃的数字。
接着,那数字又在升至巅峰后倏地切换回了惨兮兮的白色数字,神道理人眼睛都瞪大了——他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数字在黑白之间来回跳跃。
一般来说,他只能看到一个数字,要么黑,要么白。神道理人认为数字是可以抵消的,如果你杀了三个人,救了一个人,那先是的数字应该是黑色的二。
怎么会有人有两个数字?
而且相差也太大了!这家伙的黑色数字,全场都找不到第二个和他一样的人了吧?!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心想难不成他是什么混进会场里的杀人狂?
这也太让人兴奋了,他心想。
甚至看着舆水怜的表情都变得有几分痴迷。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凑到舆水怜面前,“你难道是……双重人格?”他兴奋地问道。
舆水怜皱起眉头,“不是。”为什么这家伙忽然兴奋了起来?
神道理人像一只祈食的流浪猫,就这么眯着眼睛对着舆水怜转了几圈,其他排队的人看到了这一幕,微微有了些议论声。
舆水怜平静地对他伸出手,直接道:“不给我扑克吗?”
神道理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给他。
舆水怜翻开菱形背纹扑克牌,他的牌面是黑色的joker——小丑龇牙咧嘴地嘲笑他可怜兮兮的模样。
神道理人笑吟吟地说:“能和你相配的牌,只有这个了吧?”
舆水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那张牌放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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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水怜退到一旁靠墙的位置。
神道理人陆陆续续又送出去了好几张牌,却一张红卡都没有,全是黑色的牌,但神道理人表现得兴趣缺缺。
看来是没有比自己的数字更夸张的人了,舆水怜心想,他有足够的把握被选中。
很快,贝尔摩德也从台上下来了,她对着舆水怜挥了挥手中的卡片——是一张黑桃k。
皮斯科也有一张黑色卡。
降谷零、雪莉都没有卡片。
舆水怜松了口气,这里可是有贝尔摩德和皮斯科两个组织的人在,如果降谷零拿到一张红卡……反而更糟糕。
直到他发现整个队伍过完,神道理人都没有再发任何一张红卡。
看来神道理人是铁了心要选刚才拆弹的警察了。
神道理人拍了拍手,笑容满面道:“好了,到现在为止,游戏的参赛者选择完毕!”
神道理人指着旁边一块空地,“请所有拿到黑色扑克的人都到这里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身。
舆水怜心中叹气,率先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其余人这才缓缓跟上。
拿到黑色扑克的人多半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这种让他们聚集在一起的行为,就像是另一种公开处刑。
“骗人……那不是我爸爸的朋友吗?!怎么会……”
“怎么会连我喜欢的明星也在……他也是坏人吗?”
“那家伙我知道,我听说他先前勒索过粉丝,害得人跳楼了,这么看来是真事啊。”
被提到名字的人脸色变得煞白,连朝着人去看的勇气都没有。神道理人最爱的就是这种声音,尖锐得足够让灵魂都发颤。
人们错乱的震惊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他勾起嘴角。
看啊,看啊,这里有无恶不作之徒,快用你们那质疑的、怀疑的、嫌弃的、憎恶的眼神看向他们,淹没他们!
“小兰,那不是……”铃木园子看着舞台那一侧举起来的人,那个金发璀璨的少年一下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毛利兰也小声惊呼,“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在那里?”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同样对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
不远处,菲莉也看到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孩子,正昂首挺胸的站在角落里,和那一堆恶人在一起。
她愣在原地,背脊一阵凉意。
舆水怜的长相太吸引人,他一出去,菲莉听见有人说——
“那个少年一定做了不少坏事,你看他,甚至还很骄傲,第一个就冲了上去。”
“他家里人不管吗?”
“谁知道……哇,别让这种人选上参加游戏啊,那我们岂不是都完蛋了吗?少年犯可是很麻烦的。”
不,不是这样的。
菲莉咬着自己嘴唇。
那孩子,那孩子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好孩子,他是个比谁都好的孩子。
对不起他的人是我啊!是我啊!是我啊!!
没人注意到这个早就失去过孩子的母亲此时撕碎灵魂的哀鸣,台上,神道理人像开演唱会那样兴奋地挥舞着话筒。
“善人的人选已经定下,那么现在,我来公布恶人身份——”
“登登登——”
“请joker上场!”神道理人夸张的此起彼伏的声音拉动了所有人的视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恶人,真货啊,真货。”
在众人多半是不善的,且几乎化为实质的刀的视线之中,金发少年站在了舞台中间。
分明他也是受害者,此刻却得到了比神道理人还要夸张的待遇,人们红着眼睛瞪着他,仇恨如海波未平,这做派就像是这场灾难是他带来的那般。
真奇怪啊,舆水怜心想,这个时候了,人们却还在思考着要立靶子。是因为这种行为能让他们心安吗?
这种时候,他会想:自己也是人吗?是和他们一样的东西吗?
感受着视线的洗礼,他竟然前所未有的感到平静。
不,他大概不是的吧。
舆水怜看到了他的朋友们,正好好的站在人群之中。
他会想办法的,大家都要活下去。
雪莉嘴唇翕动,似乎是想隔着这遥遥的距离诉说什么,却没有任何能够传达的语言。
不远处的降谷零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指甲几乎要插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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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时间哦。”神道理人看了眼手表,“如果那位警察没能来,这场游戏也要作废。”
瞬间,在场的人又将怒火和更多阴暗晦涩的情绪转移了阵地,转移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警察身上。
他们就像神道理人的扇子扇出去的风,任由他操控一切方向。
如果面团的发酵速度也像恶意一样快,也许会节约不少时间,舆水怜想。
人们的议论刚要开口,就听见“砰——”地一声。
草木皆兵的人们还以为又是炸.弹想了,竟然有人抱着头蹲下了。
“——看来我来得正好。”
门口,戴着墨镜、一头卷发,吊儿郎当的那位警察先生正扶着门框立在那里。
他胸口的领带夹被会场的灯打出刺眼的反光。
舆水怜真觉得自己还不如瞎了。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一切?
在场中唯一一个真心为今晚发生的一切感到愉悦的人,神道理人,他笑容浮上眼角——
“今晚的重要角色已经到齐了。”
神道理人迈开轻松的步伐,朝着大门走去。
“对了,可不要尝试逃跑哦,我的其他同伴随时监控着这里的动向……如果有人逃跑,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他目光扫过一圈,所有人像乖巧的小鸟崽一样沉默。
神道理人在前面带头。
“快乐的时光即将到来,那么二位,请和我一起去往我们真正的游戏场吧。”
舆水怜跟着走了过去,他路过了每个他熟悉的面孔。
此时无数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就像一根根粘稠的蛛丝。
每个人都在绑着他。
松田阵平朝这边走了过来,理了理领带,漫不经心地走到舆水怜身侧,让他靠里走。
其实这没什么必要,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们离开了这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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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理人带着他们一路朝上,去往饭店的更上面的楼层。
“啧,那些家伙把电梯停了?”神道理人,“没办法,只好爬楼梯了。”
神道理人走在最后,舆水怜在他前面爬楼梯,他问:“你究竟想做什么?只是为了一场让你满意的游戏吗?”
只是为了一场满足自我私欲的审判游戏,就要拉上这么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