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财帛动人心,能医百病的圣药,更动人心。
想到这里,萧晟昀加重了对江苓的保护,让那些试图探到神医消息的,一次次无功而返。
朝堂局势瞬息万变,没了后顾之忧,萧晟昀不再留手,曾因他身中奇毒隐隐占据夺嫡上风的宣王和璃王,节节败退。
让这一切停歇的,是皇帝突然病了。
起初只是一场风寒,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几天过去,皇帝病得越来越重,到了最后,每天的清醒时间也越来越短。
皇帝是个惜命的,太医院束手无策时,想到了被太子带回来的神医,一道圣旨下到太子府上。
来宣旨的太监顶着太子阴鸷的目光,哆嗦着解释:“陛下说,只是请神医进宫为他看一看,若能治好,必当重谢。”
只说了治好如何,若治不好呢?
太医院因为皇帝的病死了多少太医了?
萧晟昀对皇帝的父子情早在对方的一次次打压中消失殆尽,他一点也不愿江苓去冒险。
可现在,他还只是太子。
其他事都有回转余地,唯独这件没有,只要皇帝在位一天,他是君他是臣,他是父他是子,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在这件事上忤逆他。
垂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紧,一片寂静中,他开口:“孤知道了,孤会送神医进宫。”
宣旨太监不敢提醒太子,皇帝的命令是即刻宣神医进宫,在皇帝昏迷这段时间里,太子权势越发惊人了,从吴县回来的太子,如同一把出鞘利剑,无人敢直面其锋芒。
就连皇帝,都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宣旨太监带着宫人浩浩荡荡离开,江苓感受到萧晟昀身上散发的不悦,他戳了戳男人手臂:“殿下不想我救他?”
“抱歉,又将你置于危险之中了。”萧晟昀在意的,从来都不是皇帝如何,而是他知道,一旦江苓进宫为皇帝诊治,他就不得不牵扯进这场夺嫡的风波中。
江苓和萧晟昀一起进宫,恰好,这会儿皇帝是醒着的。
“有劳神医了。”皇帝挣扎着从龙床上坐起来。
江苓看了萧晟昀一眼,男人微不可见点点头,他走上前:“请陛下伸手。”
皇帝伸出手。
那只手枯瘦,仿若丧失生机即将枯萎的树枝,其实江苓不看也知道,皇帝时日无多了。
“陛下真正的病因,不是风寒,而是中毒,这种毒和殿□□内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如果能找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尚有一线生机。”
话音落下,寝殿里一片寂静。
“神医的意思是,朕中毒了?”皇帝锐利的目光盯着江苓,像是要看出他的谎言,“如果是中毒,为何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看不出来?”
皇帝下意识反驳这个说法,先不说中毒了为何那么多太医都没检查出来,就说这毒,他是如何中的?
要知道,皇帝的饮食都是有专人试毒的,他不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中毒。
“我可开药缓解陛下的病情,但陛下中毒时间太长,毒素已浸入五脏六腑,必须要有解药,才能真正解毒,而且……”
“而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