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奴婢没有想自尽,”她忍着疼颤声道:“奴婢只想看看手中的簪子, 这簪子是奴婢刚入府时便一直带着的,不信世子可以看看, 那簪子没有刃,根本,根本杀不死人。”
簪子就掉在他的脚下, 魏玹目光如锥地睥睨着沈漪漪,似乎在考虑她说这番话的真实性。
沈漪漪不想和他对视, 便垂下眼眸装作畏惧的样子避开他的目光。
魏玹盯了她一会儿, 松手将簪子捡了起来。
这簪子不管是材质还是制作的工艺都粗糙至极,见惯了宫内繁复华美的珠宝纹饰,这根银簪在世子爷手中难看的就像地上的烂泥,他看一眼都嫌会脏。
而后沈漪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魏玹将自己的簪子折断,如丢弃脏物一般毫不留情地丢出了窗外,甚至连征得她一声同意都不曾。
她死死地咬住了唇瓣才没有让自己落下泪来, 心里除了怨恨和羞愤, 更多的是难受。
这簪子的确是自己入府时便一直戴着的,因为那时一心想攒够银子出府, 这么久以来她也很少会花费银钱收拾自己, 更别提珠宝首饰。
而端阳长公主送的那些首饰她也未曾戴过, 只除了从中挑了支尖利些的防身外,这根银簪几乎可以说是她唯一的首饰了,这男人却连根簪子都不肯放过,还要给她折断再扔掉……她,她真是气到无语,感觉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魏玹扔了簪子,还嫌弃地用帕子擦拭着手,慢条斯理地讥诮道:“这么喜欢一根寒酸的破簪子,怎么,是你那卖了你的未婚夫送你的?
沈漪漪紧紧地抿着唇不语。
魏玹冷笑一声,施施然走到她的坐榻边坐下,命令道:“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