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玹不是已经恼她了么,怎么又去给她请大夫了?
唯一的解释是,应该他还没腻她,也不想她这么随随便便的人就没了吧,否则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自己区区一个低贱婢女的性命他才不会在乎。
“世子心里还是想着姑娘的,一听姑娘病了,马上就来了东厢,在里面坐了好久,姑娘,你看世子多疼你,你还是别和世子闹别扭了,快些和世子和好罢。”
春杏滔滔不绝地当着和事佬。
沈漪漪就更茫然了。
良久良久,她望着外面明媚的日光,托着腮深深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她真搞不懂魏玹这个男人。
……
这几日,沈漪漪都有在好好吃药。
她身子其实一直都挺弱的,小的时候更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活脱脱一个小药罐子。
后来她时常想,阿娘那时会果断地带着她改嫁给了父亲做妾,应该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在这世道里,一个弱女子孤身带着一个多病体弱的女儿,是多么艰难。
如果没有她,依照阿娘的样貌和手艺,应当也能嫁一个家世门第不那么高的人家做主母,而不是为了她委曲求全去做妾……
她默默地喝了碗中的药汁,眼睛却无比刺痛酸涩。
阿娘豁出一切为了她换来的荣华富贵与锦衣玉食,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糟践自己的身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何时她都要好好活着,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自己死去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