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人捋着长须,一刻钟之后拔除银针,榻上帝王竟悠悠转醒,见到青衣道人,却十分平静并无讶异之色,只苍白着脸虚弱道:“师祖,你怎会在此处?”
青衣道人将他扶回去,轻声叹道:“云卿啊云卿,我若再不来寻你,你这条小命岂不是要交代了?”
帝王沉默不语,面露悲戚之色。
青衣道人却没有再行劝说,屏气凝神,继续在他的命门上扎下一针,肃然道:“可能会有些疼,但你放心,为师必不会要你命绝阴山!”
……
不知是否是因为这毒太过深入骨髓,皇帝阖上双眼,渐觉一股邪气在体内上下流窜,身体时而寒时而热,一时冰火两重天,心口处却是阵阵疼得有如剜心蚀骨。
眼前景象的逐渐变得模糊、混乱,一直站在虚无的处的魏玹感同身后地捂住心口倒在地上,那一处隐隐作痛,不知是因旧伤抑或是毒性发作。
疼吗?
疼的,可是身体上的疼,却远没有心里上的疼来得更真切,更刻骨。
他心爱的女子给他下了毒,他快要死了,她又在做什么?
耳侧又隐约传来那日大殿之上宁王恶毒地讥笑声,这一次却是字字清楚,句句分明“好侄儿,她与你,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之仇……
仇……
头疼欲裂,心碎如绞,魏玹突然睁开一双赤红的眼,抱着头在床上来回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