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场中郎君们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执金涂银裹的毬杖,跃跃欲试地盯着对方,并以绸布扎住马尾的颜色分为红蓝两队。
乐伎们用羯鼓等伴奏乐器弹奏着高昂的龟兹乐伴奏,一时气氛万分急促紧张,就连沈漪漪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仔细端详。
敲锣声一响,两队郎君们风驰电掣,纵马驰骋,互不退让,场中喝彩声如潮。
阿鸾指着场中头围红绸的蓬勃少年道:“依依你看,那程小郎君看着年纪轻,身手却极是不错呢。”
少年鲜衣怒马,初生牛犊不怕虎,仿佛浑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劲儿,即使是与那些老手对打也不遑多让,场上的敲锣声不绝于耳。
沈漪漪用力点了点头。
明知不该多看,可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毬场中最为明亮的红衣少年身上,心中暗暗为他捏一把汗。
他被人敲中小腿,她的心口仿佛也被人捏一把似的疼了下。
他进一个球,她便情不自禁松了口气,在心中为他欢喜雀跃,杏眼盈盈如水。
他若被人围攻抢球,她恨不得站起来替他将人都推开,这么多大男人,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小郎君?
待场中休息时,沈漪漪才猛然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后背的冷汗瞬间湿透了小衣
她竟然对着程煦笑了,还痴痴地看了他大半响!
脑中一片空白,沈漪漪心肝儿乱颤地瞄了一眼对侧上首,原本该坐着男人的席位上却根本就没人。
魏玹不在。
就连吉祥与纪乾也都不在。
许是觉得没甚意思,便提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