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归风平浪静,水过无痕,仿佛半年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齐王府,湛露榭。
兰蕙与朱樱两人站在廊下叹气,悄悄问吉祥,“人还没找到呢?”
吉祥摇摇头,手指抵在唇下吹了个“嘘”,“日后那位的名字,便莫要再提了。”
东厢房内,魏玹自行脱了靴躺于榻上,疲惫地阖上双眼。
圣人不敢给他虎符,唯恐他当真做出于两国不利之事。
但魏玹清楚,即使没有虎符,玄甲军的将士亦会听令于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倘若漪漪果真在延力手中,魏玹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来什么。
但事实却是,延力的确没有掳走漪漪,得知他来到西州三日后,延力奉契忠可汗之命仅带了一队轻卫只身前往中军大帐与魏玹陈烈把酒言欢,以证明突厥并无不臣之心。
宴席之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魏玹云淡风轻地命人将那些装着突厥刺客的首级一个个用匣子捧来给延力看过,延力看了之后勃然色变,险些将适才吃下的酒肉一道吐出,旋即义正言辞否认这些突厥雇佣兵是由他指使派去长安掳走了魏玹的爱妾。
作为是战场上相识多年的老对手,延力深知魏玹此人全然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是个内心冷血无情,阴鸷狠厉的疯子,为了两国和平,他自愿留在西州中军大帐中,等魏玹查明真相再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