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幕僚发须皆白,耷拉的眼皮下却是一双锐利的眼眸,他思忖片刻,开口道:“敢问王爷,消息是否属实?”
“属实,”景王说道:“是本王安插在东宫与齐王府多年的细作,皆亲耳所听太子与魏云卿暗中密谋,虽未听清魏云卿与柳元的密谋,然魏云卿时常在父皇面前进我谗言,此事只怕八九不离十!”
幕僚捋着胡须道:“如此看来,倘若三日之后王爷束手待毙,下场无非是二,其一,被赶去封地,终身闲云野鹤,其二,太子蓄意报复,在圣人百年之后向王爷动手,以谋反罪名处之后快。”
景王自然不想做后者,况他与太子已斗争多年,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死路一条,如今圣人身体也每况愈下,只怕再坚持不了多少年,难不成当真要被太子赶尽杀绝,死不瞑目?
景王挣扎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恨声道:“先前我多次拉拢,魏云卿皆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来,本王还当他有多清高,不会搀和进本王与太子之争,哪曾想他不过是个龌龊小人,为讨好太子,竟离间我与父皇父子之情!害得父皇对我疏远,若非如此,我又何至于如此狼狈!”
“既然他不顾念手足亲情,与太子那等昏庸的暴君沆瀣一气,就莫怪本王心狠手辣,必要将他与太子千刀万剐方才消本王心头之恨!”
先前那出声的幕僚想到一计,立即进言道:“宁王素来与太子、齐王皆交好,然眼下太子与齐王世子为在朝中排除异己,混淆视听,恐怕也寒了皇叔之心。”
“不若王爷亲去宁王府试探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依着太子那般睚眦必报又多疑的性子,皇叔正值壮年,若圣人去后,岂非将自身置于险境?只怕绝不会留下皇叔这一心腹大患!”
景王大喜,这计谋好,有了宁王相助,便是此时举事亦能事半功倍!
景王有信心可以说动皇叔,当即起身换衣,招来长随,暗中叮咛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