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还未等沈漪漪开口,窗外,似有人将手中的端盘掉落在了地上。
“谁呀?”春杏打起帘拢,看见兰蕙一人蹲在地上收拾茶盏。
“是我,”兰蕙抚着胸口进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诧异道:“绞刑……这可是极刑!宁王他一向闲云野鹤,不问朝政,此番是犯什么错了,何至于要被处以极刑?”
“与景王一样,谋逆呗。”
春杏在衣橱里翻箱倒柜地给漪漪挑漂亮的裙子,不以为意道:“这些王爷啊,都是好生生的荣华富贵不愿享,偏要去谋逆造反,咱们圣上当政这么些年,政治清明徭役又轻,那些个王爷难道还能比咱们圣上还厉害不成?这不刚起头就给摁下去了……”
春杏喋喋不休地说着,沈漪漪正在拨弄算盘盘账,见兰蕙面色似乎不太好,便关切地问了句:“兰蕙,你没事罢?可是年关将近,府里事儿多累着你了?”
“约莫是有些的,”兰蕙笑了笑,擦去额上的汗水,将端盘递过来道:“这是骊山行宫陛下刚命人快马加鞭赐来的几匹绫缎,姑娘给世子参谋参谋裁做套什么样式的袍子好看,花样有摩羯纹、宝相花纹和联珠纹……姑娘看着差不多了,奴婢好叫人去准备。”
沈漪漪接过衣料册子翻看了片刻,却迟迟没给回应。
“姑娘?”兰蕙问了句。
“我再看看吧,下回再给你……你很急着要么?”
“不急,世子不爱管这些琐碎事,自然全凭姑娘定夺。”
兰蕙走后,沈漪漪拿着小银剪,用衣尺比着剪裁下一块,打量片刻,开始坐在窗下认真地下画样子。
春杏好奇地凑过来,“姑娘在做什么?给世子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