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与孙氏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心中叹了口气。
离开后宫,孙氏雀跃,因她早有心上人,是以明知皇帝这些年来都仅仅将她利用做沈氏的挡箭牌,也从未有过怨言。
韦氏纵是不甘,但两人在潜邸时就跟着皇帝,知道皇帝不肯出面,而令沈氏通传的这句话,实则是在暗示两人无事就迅速离开,别在此处跟着碍眼。
想当初,每回陛下在入夜时分都要从自己的寝宫中离开去往沈氏的宫中时,韦氏内心是真的酸涩嫉妒。
不过时日一久,她便知自己不可能令皇帝回心转意,又被皇帝警告几次这位俊美的天子当真只是看着清冷,实则心狠手辣,心生畏惧,韦氏慢慢地也就死了心,安分守己。
想必废后也是因无意发现了此事,认为自己被陛下当成了傻子一般愚弄,而郑家辅佐陛下登基后日益骄纵,如今郑慎告老还乡,更是没了丝毫利用价值,陛下才会先下手为强,干脆将郑氏除去。
这是真正的帝王之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韦氏可不想学郑氏。
人啊,有时候还是难得糊涂,不是自己的,命里无时莫强求!
二女感激不尽,识趣地退下。
韦氏、孙氏,一走,回到屏风后,魏玹便含笑将宠妃搂进了怀里,丝毫没有了在两人面前时冰冷冷的态度。
“半个月后开春,春暖花开,你不是一直想学骑马么,朕那时带着你去狩猎如何?”
沈漪漪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搂着郎君的脖子亲了一口,欢喜地问:“陛下此言当真?”
魏玹眼底笑容愈深,拨了拨她如云乌发上的一支珍珠钗,在她耳旁道:“比你这支钗子还真。”
仪庆四年,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