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陷入极度的迷茫与痛苦之中,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装作一切从未发生过,装作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姓程,姓陈也好,沈也罢,总之与程家没有丝毫的干系,好好地、乖乖地做魏玹的世子妃,做齐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主人,生下的孩子日后是齐王府的世子……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
她不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能装作他对处心积虑的算计一无所知,更不能装作对他那些道貌岸然的欺骗,疯狂残忍的手段,变态的占有欲一笑置之。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地说一句不知道便可以装作从未发生过?
她是一个正常人,一个这世上再普通弱小不过的女子,她反抗不了强权,也从未想过要与强权对抗,她只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不需要大富大贵,锦衣玉食,愿得一心人足矣。
可魏玹却不是她的良人啊……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将无颜面对黄泉之下的爹娘,她是家族的罪人。
……
魏玹饮多了酒。
婚期还有十日。
他直勾勾地盯着屏风后衣槅上绛红长袍,慢慢地,接连地,一盏盏品尝的杯中之物。
此时此刻,唯有辛辣苦涩的刺激才能麻痹他无药可救的情绪和意志。
片刻,吉祥掀帘进来,在魏玹耳旁轻声递话。
魏玹倏然抬头,“再说一遍。”
吉祥又道:“姑娘说,让世子爷过去一趟,她想和世子爷说会儿话。”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邀请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