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你阿姊从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委屈,孤却从未见过她有一次自怨自艾,自暴自弃。”
“便是不说你阿姊,说你的生父程邈,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誉满整个长安,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无数大儒交口称赞,看你堂堂七尺男儿,遇到磨难便哭得犹如七岁稚童,畏畏缩缩在姐姐的怀中不肯接受现实。”
“程煦,你今日即使死了,也无颜面去地下面对你惨死的爹娘!”
不,他不要那样死!
“阿姊,太子殿下,对你好吗?”程煦忽然问。
“怎么了?”沈漪漪柔声问。
“阿姊,我记得两年前曾在西市见你,你坐在马车里哭得异常难过,我去追你,你却很快便离开了,没有理会我。”
“还有这一年多的时间,你都去了哪里?那之后我再去齐王府找过你,他们都说你已经离开长安了,也不知回了哪里,阿姊,到底了发生了什么?”
对上他分外关切的目光,沈漪漪一时竟不知从何处说起。
过去的那些事情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痛苦,不愿回忆的回忆。
沉默片刻,她低声道:“不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从今往后他是我的夫君,我会信任他,爱他,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我为她取名安安,傻孩子,你已经做舅舅了……”
“我做舅舅了!”程煦眼中终于露出几分惊喜之意。
不过今日沈漪漪并未将安安带出来,程煦许诺料理完程家的后事之后便会亲去东宫看安安。
第二日,程煦在狱中见到了程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