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灯一顿,恍然地捂住嘴:“看我,好奇心太强了,我不问我不问,谁还没个秘密了。”
她一笑,说起别的,露凝松了口气,抱着怀中的盒子有些神不守舍。
星灯不多时就离开了,露凝的学习进度要比她想象中快很多,她准备的课程都不够用了,得回去再琢磨琢磨。
露凝一个人将解离尘在乾坤戒里给她准备的东西逐个打开,他当真是从头到脚都给她准备齐全了,这么一套穿在身上,哪怕她什么都不会,也没有任何人能伤她分毫。
只是一穿越界门他就消失了,还没来得及教她怎么用这些。
他为何准备这些?就那么担心她吗?
她是弱了一点,可修界弱的修士肯定也不少,绝不是人人都有这等能力戴这些自保的。
所以问题出在他身上。
露凝有些头疼,想这样多其实是在浪费时间,不管有什么问题,在她说过不想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没必要再纠结了。
之后几天,解离尘一直未曾出现。
偶尔从铸剑长老处听到过一些消息,他应该在筹备九州大会。
九州大会乃九大仙脉君主的大比,解离尘此次进阶后是九州第一人了,但除了被他取而代之的前任秦州君以外,另外几人始终未曾真的交过手,究竟是胜是负还要大会上见真章。
在那之前,他要尽可能提升修为,是以每日奉君殿上空总会灵云密布,时不时发出龙吟剑鸣之声。
听星灯说,那是解离尘的本命剑,名唤濯苍,有上古龙魂封印其中,是一把可与紫微帝宫帝尊所持帝清剑媲美的神剑。
露凝想起解离尘总是望着天上某个位置,便抬手指了一下,问星灯:“那就是紫微帝宫吗?”她猜测着。
星灯立刻拉住她的手,严肃摇头:“不能用手指,帝室的眼睛若看见了,会降下天罚,治你不敬之罪。”
露凝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那果然就是紫微帝宫。
解离尘似乎对那里有什么执念,总是盯着那里看。
他身上谜团太多了,不知在图谋些什么。
傍晚时分,露凝突破了。
她突破的时候只有一个人,铸剑宫有一处景色宜人之地,花晨月夕之下,她用星灯教的方式调息打坐,尝试入定,还真的成功了。
入定是一种很玄妙的事情,周身变得大而黑暗,她逐光而行,渐渐能感受到周围不同灵力的气息,她试着用“眼睛”去看,模糊地分辨出几种颜色,绿色,蓝色,红色,土色,金色。
她想到自己是金灵根,就提取金色的灵力,就这么聚着聚着,忽觉丹田盈动,灵台清明浩瀚一瞬,隐隐有突破之意。
直到这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要突破了,就觉得急,像是被关在瓶子里,马上就能出去了,急着想要成功。
她毫无经验,这份急切便成了负累,将原本好好的突破引向不利之地。
好在一双手很快落在她眉心灵台,替她梳理凌乱的真气。
“静心。”那个声音很低,带着些清寒冷意,“平心静气,抱元守一,不要着急。”
露凝满头汗地困惑道:“什么叫抱元守一……?”
“……”声音停了停,耐心地说,“跟着我的灵力行功。”
他放开她的灵台,握住她两只手,属于另一人的熟悉灵力进入体内,引导着她一点点将经脉里开始紊乱的灵力规整好。
是解离尘。
他来了。
露凝渐渐稳定下来,呼吸不再凌乱,薄汗也落下了,手无意识地反握着他,直到他说:“好了。”
她飞快地睁开眼,觉得好轻松,嗅觉和听觉灵敏许多,连视力都比从前好了,余光将侧坐在她身边,低头替她将凌乱衣裙整理好的解离尘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眼睫。
也就不会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温度。
那一刻的他很不一样,像包容万物的水,带着暖意将她包裹,像春日徐徐的微风,拂过面颊时能化解她所有的不安与不甘。
露凝呼吸变了变,解离尘意识到她要说话,抬眸看了过来,对上他的视线,她那些话又不想说了。
不该再说那些话了。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你又来做什么。”
解离尘白如雪的修长双手,如精致雕刻的珍品玉器。
这双手从她的衣裙上离开,掩在黑金的广袖之下,长眸明灭,喉结上下一动,张口片刻后才徐徐道:“夜舞来了诸天宗,你可要见她。”
她敢打赌,这绝对不是他本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