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魔族潜入的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会不会是要来伤害解离尘?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九州大会只剩下不到半月,总觉得那些看似平静的一切之下布满了风雨。
铸剑宫里,铸剑长老正在打磨一块玄铁。
解离尘出现的突然,她手一抖,玄铁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
“宗主。”
铸剑长老跪拜下来。
解离尘看着她:“本君要他死。”
铸剑长老顿了一下说:“要他死自然简单,这不过是他一个化身,这样的化身他还有许多,可进入诸天宗的就这一个,混迹在宗主身边的更是绝无仅有,留着他用处更大。”
解离尘未语,铸剑长老思忖片刻继续道:“宗主不想知道他接近您究竟想做什么吗?宗主既有意九天仙盟盟主之位,就不该错失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借此做很多事,现在杀了他,实在得不偿失。”
“是吗。”解离尘终于开口,轻轻道,“一个帝尊的化身罢了,竟对本君这样有用吗,说得本君都有些心动了。”
铸剑长老一凛,闭了闭眼谦卑道:“宗主若想他死,他肯定是要死的,哪怕是远在紫微帝宫的帝尊本体,也逃不过宗主的手掌心。”
解离尘看着她:“你在他面前,也是如此恭维他,践踏本君吗?”
“宗主恕罪。”铸剑长老跪拜着,“属下是身不由己。”
要换得对方的信任,确实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铸剑长老接到这个任务之前就已经有了打算,解离尘也很清楚。
他并不在意那些,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好一会才消失离开。
铸剑长老汗湿了衣裳,有些脱力地跌坐在地。
慧剑宫里,解离尘隐去身形出现,无一人察觉,包括昏迷的明昼。
他站在药榻旁,认认真真打量了对方一会,十分厌恶对方化身眉眼间与他的相似。
他抬起手,腕间玄玉珠漫出黑气。
想留一个人性命不难。
但他故意在露凝面前展露伤痕,让露凝救了他,甚至还……感受到了她的拥抱,对她图谋不轨,他决不能容忍。
那是他的。
是他独有的。
现在也要被他抢走了吗?
不可以。
绝无可能。
其他什么都已经过去,唯独露凝,他绝不容许他玷污夺取。
他怎么可以用他肮脏的身体碰她?
反正只要他还活着就够了,他还可以对他做很多事。
就如同从前他与那个人对他做的一样。
解离尘手中凝结灵力,毫不迟疑地打下去,昏迷的明昼浑身一震,声息微弱,几近与无。
他单薄衣物下每一寸碰触过露凝的肌肤全都灼烧溃烂,发出腐烂的臭味。
尽管如此,解离尘依然感觉不到快意。
还不够。
还远远不够。
一个被掠夺到极致,几乎一无所有的人,如今讨回来这么一星半点,还只是在对方的化身而非本体上,如何能有感觉?
心口忽然一片滚烫,是感应到了与露凝交融的那滴心头血。
她想他的时候,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解离尘情绪微缓,最后看了遍体鳞伤的明昼一眼,回到奉君殿。
奉君殿内,露凝抱膝坐在台阶上,看到他出现,立刻站了起来。
“我沐浴完四处寻不到你,你去哪了?”她扯住他的衣角,眉头一皱,“血腥味……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是不是那些潜入宗门的魔族?”
不是他的血。他当然没有受伤,魔族也更不敢伤害他。
但是。
解离尘身子一颤,倒在她肩头,呼吸洒在她锁骨上,手轻抚她的细腰,暧昧又亲昵。
露凝被他抚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自觉挺了挺胸,解离尘的目光落在她圆润的胸口,扫过那雪峰的山尖处,眼神暗了暗,低声道:“无碍。”他否认着,“我没受伤。”
话是在诚实否认,可这言语表情分明是在说:我伤得好重,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