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一路逛过来,因为俊男靓女的组合,总是有人来问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这个村里的人都蛮传统的,当地人喜欢用方言叫人“阿兄”、“阿妹”
七百年前的梦境里,棠小鬼和神下山的时候,也经常听见当地人这么叫。
舒棠觉得很有熟悉感,于是抱着棉被出来的时候,就突然叫人鱼:“阿兄!”
人鱼低下头,然后笑了一声,低声叫道,:“阿妹。”
他本来声音就好听,叫亲爱的,有种亲昵的感觉。叫阿妹的时候,两个字像是在舌尖一转,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还有一种,难得的少年气。
舒棠觉得很好听,想他多叫几声,于是就一路阿兄、阿兄地叫了过去。
这一对在前面走,后面的郭导就被老乡叫住了,八卦兮兮地打听:
“听说你们节目组有一对兄妹结婚十年了?孩子还一岁了?”
村民的眼神十分异样,仿佛在说:你们节目……正规么?
郭导:???
亲眼见证谣言是如何扩散的观众们:?
今天大家都很累了,节目组就在天黑的时候结束了拍摄。
舒棠和神回到了小院子里,开始熏艾草,生火盆熏屋子。
一烧热,屋里的湿气就慢慢地蒸发掉了。
舒棠走得腿上都是泥,红色皮鞋都不能看了,被神提溜去了床边,然后抓着她的小腿,帮她擦拭腿上的泥巴。
人鱼烧了热水。
舒棠想要收腿,又被他抓住了腿。
在他的手里,她无论哪里都显得很小巧。
舒棠被看得忍不住扭过头去。
周围很安静,很黑,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人鱼又烧了水,舒棠洗完了澡,才进了被窝里。
除了一盏灯之外,外面都是黑色的,春日刚刚到,连蝉鸣都听不见,于是对方的呼吸都那么清晰、明显。
他们两个安静了一会儿。
舒棠缩着脚,往被窝里钻,然后,被懒洋洋的凶兽,一尾巴掀翻在了床上。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一旦视觉被限制,于是触觉就变得非常明显。
舒棠有些惊吓地发现——
今天的吻,到了腰窝并没有停止,还往下,一直到了……
她惊叫了一声,就要像是毛毛虫一样地拱着往前逃离。
他似乎觉得这样也很方便,也没有阻止,就是大手把住了她的腰,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沙哑,有种说不出来的侵略性。
人鱼叹息了一声,“亲爱的,你似乎,很喜欢撅着啊。”
呼吸打在腿间的皮肤上,让她腿软发抖,几乎跪不住。
他歪头说,“阿妹,乖。”
可是就像是在深海巨兽的利齿下被撕咬着脆弱脖颈的猎物,感受着被利齿撕磨、啃咬着脆弱的致命位置。
她趴在了软乎乎的温热被子里,呼吸着上面被太阳晒过的味道,拱着腰撅着,发出了小猫一般的叫声和求饶声。
明明人鱼的唇是凉的。
可是她却热得抓住了被子,手指发抖,指尖发白。
仿佛要被剥夺掉一切理智的疯狂。
她哭着蹬腿,忍不往前缩,然后求饶说,“别咬,别咬……疼。”
人鱼的吐息很近,打在皮肤上,于是浑身都随着他的吐息微微发抖。
人鱼轻笑着问她,“阿妹,叫我什么?”
黑暗里,人鱼的眼神侵略性极强,抬眸看她。
完美漂亮的薄唇上,还有水渍。
歪歪头,漂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舒棠咬住了被子,哭着叫亲爱的。
可是没用。
她叫错了。
许久之后,发抖的嗓音传来,像是黑暗里,失控哭泣的小兽。
她说,“阿兄、阿兄。”
……
……
舒棠抱着自己的腿,呆滞地躺在床上。
美好的品格呢?禁欲的气质呢?高尚的情操呢?
神看上去的确是仙气飘飘,正在眉眼沉静地收拾残局。
此时的神像是天上的仙君下凡,尤其是灯下氤氲的暖光里,月光一般的长发晕开光晕,有种谪仙一般的气质。
然后谪仙问她:
“你脱还是我脱?”
舒棠像是一条死鱼突然间眼里有了光,她飞速往被子里拱,然后死死捂住了自己全身上下仅剩的小裤裤。
小裤裤就像是节操,好不容易穿上了,绝对不能再脱下!
但是清风朗月的月下谪仙,歪了歪头,轻笑
问她:“还能穿么?”
怎么说呢,这句话本来是十分善解人意、又很体贴的,但是在这个场景下……
舒棠捂住小裤裤的手渐渐松开,像是一条死鱼眼里最后的光也消失了,然后缓慢地捂住了脸。
谪仙就被逗笑了,笑得不行,抵在了她的耳边足足笑了五分钟。
舒棠:痛苦,扭曲,想逃离星球。
人鱼勾了勾冰凉的手指,就解下了小裤裤。
人鱼走了,还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顺便——把床单也换了。
舒棠躺着想:明天别人发现床单洗了晾出去,也可以说是水撒上去的,黑灯瞎火,洒点水很正常,有人信么?
她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节操,一点也不重要。
舒棠就渐渐松弛了下来,她想,人果然,就是这么一步步堕落下去的。
她爬了起来,裹着被子,鬼鬼祟祟地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但,事情是这样的,一旦你想要找某个东西的时候,此样物品往往会离奇失踪。比方说舒棠明明记得自己带了很多条小胖次,但是她去找的时候,竟然一条都没找到。
舒棠翻箱倒柜,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人鱼回来就听见了舒棠躺在床上,内心os:我不想活了。
人鱼又笑了半天。
其实行李箱里还有别的内裤的,比方说男士的。
舒棠看了看人鱼骨节分明的手上递过来,死也不肯穿,在床上捂住了被子。
人鱼慢条斯理地低头擦手,然后抬眸看她,微笑,
“亲爱的,不穿的话,那就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