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转世多少次,只要她在这尘世间,红线的另外一端,神都会找到她、出现在她面前。
——百次千遍。
年年此会,长相见。
对于阿苦而言,噩梦一般的转世分离——
神明甘之如饴。
永生是一场漫长的跋涉,可人鱼其实并不在意。
因为对于人鱼而言,他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早就习惯了在黑暗里跋涉,就像是舒棠说的——这是一只不知道痛的人鱼。
他不会放手,偏执又疯狂,会几百年、几千年地纠缠着她。
但是人鱼爱她。
所以,如果她如果觉得永生无趣又无聊,她可以一世一世地轮回,失去记忆、体验数次不同的人生,然后由神去找到她、重复无数次重新爱上、相知相恋的过程。
神可以护她百世无忧。
舒棠:泪目,感动。
舒棠:“可是,亲爱的,你为什么要给我打一个死结?”
不会打结的神低头一看:……
神:“在结难逃。”
舒棠:“……”
神变了,不仅变狡猾了,还会用谐音梗了。
神像归来后的第三天,彻底摆放好,“请神”的流程就走完了。
神今天要回到神像里休息,这是时隔很久之后,舒棠第一次和神分开。
——毕竟舒棠之前一直在神滚床单。
不是在床上滚,就是在园子里滚,不仅亲密无间,而且时常负距离。
突然间神要回神像里了,舒棠还挺不习惯的。
家里空空的,好不容易休息,舒棠打算出去溜溜。
下午,舒棠去接叔叔出院——
舒棠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道:“您说,要是有一天钱不够花了,做哪一行,来钱快?”
是的,因为红线的事,舒棠开始想那个她准备留到50岁再去纠结的问题了。
舒建山还以为是自己零花钱给少了,于是问舒棠是看上了哪款车了,因为舒棠的钱都可以花三辈子了,怎么可能缺钱?
舒棠:“不想买车,就想搞钱。”
舒建山狐疑道,“怎么突然开始说钱的事了?干坏事了?”
舒棠叹了一口气:“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我这是开始想下下下辈子的事了。”
舒棠问:“您说,有没有什么三千年的稳定收益投资项目?”
舒建山:……
舒建山:“投资阎王爷吧,那个来钱快。”
但是他还是很敷衍地给了一点建议:
“我那儿有一些古董字画,都搬走吧,几百年后你就变卖家产,也能糊口。”
他好像很接受舒棠日后是个败家子的设定,自从关系和好之后,舒棠就从长辈的心尖宠,变回了小时候的人憎狗嫌。
他就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手,把舒棠赶走了。
临了,又想起了什么,又把舒棠招回来了。
舒棠揣着手溜回来。
舒建山:“不是说带人回来见见我和你婶婶么?这都节目结束了,几时带人来?”
舒棠舒棠突然间想起她叔某种意义上挺势利的,比方说从前贺英柏就因为身家不过十亿屡遭嫌弃,前段时间想找舒棠联姻的家庭,也因为男方资产不过二十亿,被她叔背地里批评想吃天鹅肉;反倒是看上中洲某位巨富之家,但是看了一眼,因为对方长得丑,立马转头就痛骂牵线人。
他突然间这么关心让她带人回来——
舒棠:“您不会想给他五百万离开我吧?”
舒建山:?
舒建山:胡说!我哪有那么小气,我想给五千万试探来着。
舒棠语气像个早恋的初中少女,十分倔强:“那不行,我死都不会和他分开!”
舒棠:主要是绑定了生生世世,死了也分不开呐。
舒棠揣着手望天,“那就明天吧,叔,我在考虑要不要和他锁死几千年,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舒建山:?
说实话,他每个字都认识,为什么合起来就听不懂了?
舒棠溜溜哒哒走了。
浑然不知道她叔以为她迟来的叛逆期到了。
她晚饭去了《恋爱进行时》的庆功宴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