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眉眼舒展开,轻轻一笑,满身温润,孙氏一愣,竟觉这一幕仿佛恍若隔世般。
“云台,你,”她迟疑着问,回不过神。
“母亲,我要休了陆明熙。”魏云台开口直接道。
孙氏又是一惊。
她不忙说话,先挥退了下人,皱眉看向魏云台,斟酌片刻说,“陆明熙狠毒自私,不堪为你之妻,可和离……万一她到处胡说可如何是好?”
虽说魏云台本来名声便已经不佳了,但若是泄露出这事来,怕是要更下一层楼,甚至还要连累侯府的名声。
一个被小女子耍的团团转的世子,怕是要沦为笑谈啊。
这样的事情,在孙氏看来,还能能免则免,左右人在自家院中,又是那样的身体,想个法子,让她无声无息病逝了就行。
“母亲,我不想让她背着我夫人的名分死去。”魏云台嫌恶心,深深俯首,请求道,“往母亲成全孩儿。”
孙氏有万般劝慰的话语,可在他这句话中,到底都咽了下去。
她只是顺着魏云台的想法念头一动,就也觉得膈应。
“可你爹哪里——”她最后说。
“我答应。”魏怀良的声音响起,他大步进屋,仔细打量过魏云台,皱了许久的眉终于散开,眼中浮现出满意。
“总算清醒了,瞧瞧你之前都像个什么样子!”他斥道。
男儿在世,当拿得起,放得下。
自信是好事,坚定也是好事。但凡是过犹不及,自信过度就成了自负,坚定过度便是偏执。
当时时审视己身己心,否则就会蒙蔽住自己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