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儿一低头,看见昏暗中闪着绿光的两只大眼睛,当即吓得她“啊!”一下子就扑到了门上,慌乱中脚又被门槛一绊,等回过神,门被撞开,身子已经摔在了地上。
烛火下,沈清河埋身于卷山牍海中,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失传许久的纵横家言,正要提笔记下,面前便传来女子一声尖叫,随即是“哐”一声闷响。
“三娘?”沈清河抬头一看,连忙起身去扶,没问她如何出现在这里,先是说,“摔到哪了?疼不疼?”
何止是疼呢,施乔儿简直都想咬舌自尽了。
一天摔两次,丢人丢到家,老天是不是在和她作对呢!
但她也顾不得去细数自己的委屈了,一张嘴便哇一下哭出声,眼泪哗哗往下流:“疼!疼死了!我要把全天下的门槛都给锯了!呜呜呜,我好疼!”
沈清河担心得不行,着急之下干脆将人拦腰抱了起来,放到自己日常睡的竹榻上检查伤势。
所幸虽然动静挺大,但并没有摔出什么好歹,只膝盖上红了一小块,看着没有脚上的伤严重。
沈清河用凉水打湿了块棉布帕子,敷在她膝上的伤上,又取来了药,重新给她敷在脚上。
施乔儿抽抽噎噎过了小半天,等冷静下来,垂眸一瞥,才意识到为了给膝上冷敷,裙摆已经往上推了不少,整条小腿几乎露在外面。
她匆忙往后退,伸手想将裙子下拉,却被沈清河按住了手。
“别动。”
依旧是温和的口吻,可带了些严厉。
施乔儿耳朵趴了下来,低头咬着唇不去看,就是时不时嘶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