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儿喝了一肚子风,眼睛睁也不敢睁,拉着哭腔便喊:“你别带我乱跑!我不能出营,不然我相……先生会生气的!”
邀月在她而后轻嗤一声:“看不出来还挺听话,学骑马就得在宽阔的地方学,那里面来往都是人,你学个什么劲?”
施乔儿仍是嚎嚎:“我不管!你把我送回去!”
邀月一皱眉:“行行行,别嚎了,听得我头疼,再转上两圈就回去。”
回去还得对着朱昭那张脸,想想就烦。
施乔儿慢慢在马背上被颠习惯了,心不再那么慌,逐渐将眼皮撕开一条缝儿,试探着打量前路。
不想这一睁眼便将她惊到了。
邀月带她出大营,一路到了广袤的平地,马蹄下的初生嫩草一望无垠,经风吹动来回摇晃,在月光下,宛若海面微动的浪潮。
施乔儿只在画中看到过海长什么样,以前她一直不懂那一大汪子水到底有什么稀罕之处,竟值得文人墨客留下那么多赞颂。现在一看,她好像能脑补大海的十分之一模样了。
何止壮阔二字。
邀月感觉到前面的人没了动静,轻嗤一声道:“怎么?不嚎了?”
施乔儿两眼亮起来,仰头问身后人:“这片草的尽头是什么?”
邀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