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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启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风中月下,沈清河悠悠道:“我今日出来费这个功夫,不是警告你让你安分守己,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人存活于世,一言一行皆需代价,你大可依旧依着你自己的性子想如何便如何,只不过既然做了,那么代价来的那天就不要去抱怨,更不要质问老天为何待你不公,毕竟真正遭受不公的也不是你,是你的生身之母,以及将终身托付于你的无辜苏家女儿。”

朱启心里有轻微的震颤,他之前确实忽略了最坏的打算,他是被他的父皇宠着长大的,无论他的兄弟们下场如何血腥,他都始终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父皇是对他下不去手的。

“殿下,不要总是想着往前跑了,停下脚步,去看看她们吧。”

夜色凉薄,沈清河的声音却是始终温和依旧:“人是不能眼里只有自己的。”

……

即将天亮时分,沈清河回到国公府。

施乔儿一夜没睡,听到动静随手抓起件衣裳披着便去给他开门,迎来人先把那身轻氅去了,摸了摸相公的手感觉冰冰凉凉,便去给他斟了杯热茶水,让他捧着暖身,忙完这些才道:“老九那边如何?”

沈清河呷了口喷香扑鼻的茉莉茶,弯着眼睛道:“不必担忧,他虽不计后果,却也并非全然没有脑子,只是从未有人与他明说过其中厉害,便总抱有侥幸心情。眼下他懂都懂了,再有什么动作,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得起那个代价。老五不与他计较,表面看是念他年轻不懂事,实际还是因为他的血统,他老九再是聚集一帮天兵天将呢,中原大地的老百姓们第一个见不得异域人当皇帝,更别说是得位不正的皇帝,他只要将这些想开,一切就都好说。”

施乔儿听完细品一番,不觉放下心,颇有些释怀道:“反正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对他也算仁至义尽,剩下的全看他自己吧,活路摆在眼前,他若还是不知悔改去钻那个死胡同,我们又能怎样呢?只是可惜了苏姑娘了,好生过日子的人,摊上那么个家伙。”

沈清河恐她想到那些又懊恼,将茶盏一放起身抱她,嗓音软和下来:“不说了不说了,我困得实在厉害,娘子陪我睡觉去。”

另一边,魏王府外。